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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伤是他们做的?”

贺卿舟扫了一眼将她扣进来的士兵,问林豆蔻是不是他们伤的她。

她摇头,又摇出几颗晶莹的泪珠。

母亲说过,怜香惜玉是男人的天性,但也不能太过矫揉造作,否则会适得其反。

所以她并未一直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他,适当的垂下头做着一副怕他不太敢和他说话的模样。

他若真的可怜你,自然会收敛威厉。

“方才在…在山里,路太黑没有看清楚,所以不小心被地上的树枝绊倒滚下小山坡时受了伤,不是他们伤的我。”

贺卿舟仔细端详着她垂着眸的脸,单纯可怜两个字已经无法准确形容的了她。

方才虽听嬷嬷说她是住在山里的一个孤女,可瞧她仙姿玉色说是京中的名门贵女都是不夸张不逊色的。可怜的人自然会引人同情,可长得好看的可怜人更叫人怜惜,别说男子,只看连周嬷嬷都为她拭泪便可知她究竟有多惹人心疼。

贺卿舟倒是淡然,目色依然正气。

“夜里行走为何不提灯?”他又问。

林豆蔻紧了紧身子,使劲儿忍着颤意不想叫人发现她害怕的在发抖,可偏偏强装镇静的样子最是我见犹怜。

“我…我今日采完药已经黄昏时分,我…我没回家就直接朝这儿来了。”

“为何不回家?”贺卿舟接着追问,觉得颇有蹊跷。

既知已是黄昏时分更应该回家去才是,明日白日里再过来也是差不多的,真就急成这样?夜路太黑,一个不慎就会出意外,出了事的后果是这么一箩筐的辛苦钱能够赔的回来的?

而林豆蔻竟将头埋的更低,看不见她的面色,只能看见大颗大颗坠落在地上的眼泪。

见此,贺卿舟轻易不可见的勾了下眉头。

“我……不敢回去。”

听见林豆蔻战战兢兢说了这一句后,他眉目间的内疚之色也更重了些。

俨然是问到了她的伤心事,她只浅浅提起就难过的落泪,何必再追问,她一个人摸着黑大老远的到这儿来,受了伤还被当成刺客已经够害怕了。

她孤零零的跪在地上,单薄的风一吹就会散似的。

贺卿舟落下眼睫,轻轻叹了一气道:“你跟周嬷嬷下去处理一下伤口,夜深了路上不安全,明日一早再走,但皇陵重地不允许外人过夜,过会跟孤……跟我回去。”

林豆蔻闻言抬头,水盈盈的眼睛透着诧异。

“还愣着做什么,快谢谢殿下。”周嬷嬷提醒她道。

她看了看周嬷嬷,又回眸落在贺卿舟身上,怯怯出声:“豆蔻谢殿下明鉴。”

说完悄悄松了口气,好像是终于安心不再被当成是刺客。

“快,快起来跟我走吧。”

周嬷嬷上了前来扶起她,又提上那只背篓带着她退下。

林豆蔻怕败好感,低着头再也没有多看,只规规矩矩看着很乖顺的跟着周嬷嬷离开。

身后,贺卿舟也很快就收回目光,神色如常的又转身回到了香案前去,方才的小插曲仿佛丝毫没有对他造成影响。

确认自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贺卿舟那边的视线里,林豆蔻这才收起楚楚可怜的脸色,虽仍低着头,但那双还噙着泪水未干的眼睛却逐渐幽深不见底起来。

“都是命,早不来晚不来,你偏偏在今夜祭祀的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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