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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是作者“深林的鹿”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沈枝熹唐舟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眼泪一个劲儿的流,“我确定,他的眼睛真的可以看见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弄倒碗柜害他被撞了一下头,他这才突然恢复的,都是我的错。可是现在怎么办,虽然这会儿他晕过去了,可等他醒来……小姐,咱们要不要现在立马就走呀,趁他还昏迷着。”“冷静…冷静。”沈枝熹回头又迈出门槛,望向厨房的方向,口中不断重复呢喃这两个字。“先…先去请大夫,去请大夫。”......
《完整文本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精彩片段
“我……”
他惊喜开口,却偏偏又骤然锁眉一顿。
随即身子一晃似是晕眩,急急扶着一边的灶台,然后又开始晃了晃脑袋,再次露出痛苦的表情,另一手捂着头顶,疼的他竟单膝跪了下去。
“姐夫!”
鸳鸯上前要扶,急得眼眶发红。
可她更怕唐舟眼睛恢复多看她几眼就能把她的样子记住,这样的话,就算她和小姐现在就偷偷溜走,以后也会因为她而出什么乱子。
所以,她现在不敢上手不敢帮忙,甚至希望唐舟疼晕过去最好。
“我…我去叫姐姐。”
她不知如何应对只得扭身就跑,想要先避开现下让她无法处理的困境。
跑出门时,身后响起重声。
回过头去一瞧,唐舟竟真的晕过去摔在地上了。
她苦着脸,提起裙子往沈枝熹的屋子跑,正遇上沈枝熹从里面出来。
“厨房怎么那么大动静,发生什么事了,唐舟呢?”
“小姐。”见着沈枝熹,鸳鸯哽咽落出泪来,“小姐你别过去,唐舟的眼睛恢复了,他能看见了。”
沈枝熹猛然停住,缩回迈下台阶的脚。
怔愣片刻,又再转身回到了屋中去。
她站在门后,用手捂住狂跳不止的心脏,却怎么压都压不下心内的惊惧。
“你确定吗?”她冷着脸问追进门的鸳鸯。
鸳鸯急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眼泪一个劲儿的流,“我确定,他的眼睛真的可以看见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弄倒碗柜害他被撞了一下头,他这才突然恢复的,都是我的错。可是现在怎么办,虽然这会儿他晕过去了,可等他醒来……小姐,咱们要不要现在立马就走呀,趁他还昏迷着。”
“冷静…冷静。”
沈枝熹回头又迈出门槛,望向厨房的方向,口中不断重复呢喃这两个字。
“先…先去请大夫,去请大夫。”
“可是小姐,如果他的眼睛真的恢复了,请大夫也没有用啊,难不成让大夫再把他弄瞎吗。回头他醒来要是看见了小姐你长什么样子,那怎么办?”
“但,他不是又晕过去了吗?”
沈枝熹不想现在就放弃,不想让这么久以来的谋划白白浪费。
“他是什么原因又晕过去了,或许头部的撞击只是让她暂时恢复呢,而晕过去是又再复发的缘故也说不定。先…先请大夫,但我们也得提前准备好。”
她已经有了决定,鸳鸯干涉不了只能从命。
在大夫来之前,沈枝熹一步也不敢踏进厨房,怕唐舟会突然醒来。
同时,也准备好了包裹准备随时溜走。
鸳鸯驾马车去请大夫,等大夫到了,才由大夫帮忙一起将唐舟带回了屋内。
沈枝熹没进门,只坐在院外的马车里等结果。
“小姐。”鸳鸯拉开车帘上来,坐在她身旁,“小姐你放心,我嘱咐过大夫了,让他诊断完结果就过来回禀,如果确认唐舟的眼睛真的好了,咱们立马就走。”
“嗯,好。”
沈枝熹捏着手心,垂眸望着足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难熬。
“小姐,你舍不得吗?”
“舍不得什么?”
“舍不得唐舟呀,毕竟这段日子朝夕相处……”
“你别说笑。”沈枝熹沉闷发叹,舒出心中浊气,“我只是觉得不甘心,谋划了这么久,设计了那么多,为了他为了孩子,连外头铺子里的事都暂时被搁下了,好不容易洞房也入了,都已经到了这一刻,我可不想功亏一篑在这么关键的时候。”
说着,她原本灰暗的眼睛忽而发亮。
“月京城来的公子哥儿,自然是我不能比的。”
秦沐望着沈枝熹消失的方向,眼中迸出几分恨毒。
“我秦家家道中落,如今只经营着一间小铺面,她沈枝熹见了好的自然也就瞧不上我了。一个月没见面,一出来连话都不肯和我多说就要去见别的男人。我倒是要瞧一瞧,那什么方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走,跟着去。”
……
沈枝熹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城中,朝着湖心居酒楼而去。
鸳鸯陪着她坐着,犹豫许久还是开了口问:“小姐,你为什么要约见方公子呀,这么久了好不容易露了面却晾着秦沐不说,还当着他的面说要去见别的男人,他会很生气吧,万一要事闹起来说您朝三暮四什么的,对您的名声不太好。”
“对呀。”沈枝熹连连点头,认真说:“我就是要让他闹呀。”
“我虽看清了他的为人但在雁州人眼中,我就是和他青梅竹马且很快就要成婚的人,突然说翻脸就翻脸难免被人说闲话,流言多了也怕影响咱们沈家的生意。所以,我就是故意要让秦沐着急,他越着急越容易犯错。”
“小姐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明白了,那个人渣,千万不能放过他。”
沈枝熹笑着看她一眼,不再接话。
转头去撩马车帘子,眼里藏着锋芒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风光。
不久,马车到了地方。
沈枝熹是雁州首富,因此几乎无人不认识她,湖心居外的伙计恭恭敬敬的将她请了进去。不多时,秦沐也到了。
湖心居酒楼很有特点,里头有一大面曲折蜿蜒的湖,酒桌就摆在湖水中间,凉亭遮盖,四面轻纱围绕,很有意境。
方公子方朔率先到场,已经等了许久。
“方公子什么时候到的,等了多时了?”沈枝熹在方朔对面坐下,看着他的眼神带着莫名的笑意。
这个方朔是月京人士,一个月前来雁州采买脂粉香薰,定了好大一批货。
沈枝熹却不是笑这桩大生意,而是笑方朔这个人。
方朔自称公子,实际沈枝熹一个月前第一次见她时就看出了她是个女子。
“沈老板不必介怀,是我到早了。我订购的这批货我看过了,都是上佳货色,明日便可装货上船了,这次的合作非常愉快,下回我还来找沈老板……”
话说到一半,方朔突然顿住。
沈枝熹顺着他的目光去瞧,看到一个鬼祟的身影。
她暗暗勾唇,秦沐果然沉不住气跟来了。
“那个人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对,之前去你们铺子里看样品货的时候见到过他,掌柜的说他是与沈老板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快要定亲了是吧?”
闻言,沈枝熹脸色一变做出苦恼的样子。
“怎么了沈老板,我说的不对吗?”
沈枝熹叹息着倒了杯茶,瞥了眼躲在石柱那边的秦沐道:“我从未和他定下过什么婚约,其实我也不知道这莫须有的事是如何传出来的。我与秦公子是有些情分,不过那都是家中长辈的交情,我与他并不像外人说的那样。而且,他有一个表妹,我瞧他与他家表妹挺如胶似漆的,也不知怎么,都在传我与他……”
她吞下后头的话,化作一声苦笑。
“原来是这样。”方朔似懂非懂,又问:“那他若不喜欢你,何故要偷偷摸摸跟你到这里来,我还以为他误会你和别的男人……因此在吃醋呢。”
“方公子慎言,这话要是让他家表妹知道了,我可就成破坏人家感情的罪人了。”
方朔一听,忙捂了嘴。
接下来,便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方朔思来想去想了很久,最后沉着脸问:“该不会,那些你要和秦沐成婚的流言就是秦沐自己传出去的吧?他明明有自己的心上人却还盯着你不放,怕不是另有目的?”
沈枝熹不答话,面色却是难看。
“沈老板沉默不言是因为被我说中了?你之所以不说破是看在两家长辈的面子上给他留面子?”
沈枝熹用眼神回应,承认方朔的话就是事实。
“狗男人!”方朔忍不住骂了一声,再望向秦沐那边,目光多了不屑,“我听说过他家道中落的事了,自己没本事东山再起倒是惦记着别人的家产。沈老板,女子行商不易,守住家财更不易,你可不能心软被他蛊惑。”
沈枝熹冲他一笑,温柔却坚定道:“这是自然。”
话落,又见方朔眼珠子一转似打起什么主意来。
他微微起身将身下的圆木凳子抬了起来并往沈枝熹身边挪,挨着她坐了很近,旋即又神色暧昧的为她夹了菜送到她碗里,时不时还故作亲昵的将手搭在她的胳膊上。
沈枝熹明白他的意图,也愿意同他做戏。
两人有说有笑,宛如热恋中的一对情人。
这一幕,自也是故意做给秦沐看的,他果然也气的翻白眼,恨不能冲上去讨个说法。
饭后回府,已是夜幕降临。
秦沐又再次追去了沈府,这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府的大门被关上。这次,他却没有执拗再要进门。
“在湖心居的时候我故意暴露位置好让他们发现我,就是为了让她明白我在意她的那份心,我都已经那么明显了,别告诉我她没有注意到我。我看,她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却假装没瞧见我吧?”
秦沐撩着车帘子,望着紧闭的沈府大门。
“沈枝熹,遇到了个更好的就想甩了我?我告诉你,没门!你等着瞧吧,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
沈府内。
沈枝熹撑着头侧躺在屋中的贵妃榻上假寐,对了一下午的账,眼酸头疼的。
“小姐。”鸳鸯推了门进来,对她道:“那个秦沐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出发回山了?”
沈枝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对面桌上跳动的烛火回道:“是啊,该回去了,小瞎子还在等我回去呢,他眼睛看不见也弄不了吃的,中午一碗粥顶不了饱,现下应该饿了吧?”
“小姐,你不会是在心疼他吧?”
“心疼男人?”沈枝熹坐起来,笑带讽刺说:“蠢货才心疼男人,我就是想到他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品尝等待滋味的模样,觉得有趣。”
“叫厨房打包些饭菜吧,我们给他带回去。”
……
月色下的山中竹屋,瞧着有些凄凉。
几间小屋都没有半点灯火,暗的叫人发慌。
唐舟伫立在窗前,他眼睛看不见,只有微微变凉的夜风在提醒他,天已经黑了。他穿着一身清雅的白,与周遭的一片黑格格不入,将那种无人替他将夜色点亮的凄凉衬的更加浓重。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窗前站了多久。
宋涟舟猛的转身,肩头打落了沈枝熹手中的药瓶子。
药瓶子咕噜咕噜的在地上翻滚,一直滚到对面的窗台下,撞到墙角这才停下。
“对不起。”
“对不起。”
沈枝熹和宋涟舟齐齐道歉。
“抱歉唐公子,是我冒犯了,不过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着让背上的药膏快点干,不然穿上衣服会把衣服弄脏。我…我去捡瓶子。”
她快步走远,又叫宋涟舟内疚起来。
他明白她是好意,可他却这么大反应让她误会,她会不会觉得他是嫌恶她的接触,不想让她碰?
正深思,去到窗边的沈枝熹开了口。
“这花盆……”
宋涟舟一想,想到昨夜被他碰倒的那盆花。
“花盆裂了吗?抱歉铃兰姑娘,昨夜开窗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花盆,当时没听见碎裂的声音以为没事的。”
“倒是没有裂。”沈枝熹抱着花盆回来,在桌前坐下,“原来是摔过一次,我说怎么瞧着有哪里不对,花盆没有裂,就是土堆有些松,不碍事的。”
说完,紧张看向宋涟舟问:“那你呢,你没伤到吧?”
回过头,宋涟舟正轻手将衣服拉上。
“没有。”他将胸膛遮的严实,再扯过腰带系上,又重复一遍,“我并没有伤到。”
沈枝熹勾唇收回眼,气息温柔地回:“那就好,你没伤到就好,花盆哪有人重要,就算裂了也不要紧。”
系好腰带的宋涟舟从床上起来,往她这边走。
屋子本就不大,他已经很熟悉屋里的桌椅布局,轻松的到了桌前,扶着桌面坐了下来。
“这是什么花?”他问。
沈枝熹低头清理土堆,擦去沾在花盆外的泥,回说:“铃兰,这是铃兰花,你之前有见过吗?”
“听过但没看过,养这种花的人不多。”
“是啊,人们多爱养一些寓意富贵吉祥的花,比如牡丹,芍药,菊花之类的。我娘喜欢铃兰花,所以才给我取名叫铃兰吧。三年前母亲去了之后,我也开始爱上了铃兰花。我娘说,铃兰花的花意是幸福。”
她拍了拍手,拍去手上的泥土。
扭过头,甜甜冲他笑着又道:“铃兰花每一串花枝基本都能长上十多个花苞,开的好的,一大盆可以长出上百朵,每一朵都不大,但看着的确有种硕果累累的幸福感。”
“你摸摸,感受一下?”
她急于分享,竟抓住了他的手并带着他的左手轻轻覆在铃兰花的花瓣上。
他表面虽然平静,实则心湖已经泛起涟漪。
昨夜就想触一触这花却始终没下手,眼下真的碰到了,还是由她抓着他的手去碰的,脑子里关于她昨日摔在他身上的记忆便袭来的更加猛烈。
他还是有种冒犯的别扭感,本能想要收手但更怕她再误解。
“感受到花苞的丰硕了吗?”沈枝熹藏着笑问。
“嗯。”宋涟舟点头。
朵朵花苞从他掌心掠过,他自然感受的到。
沈枝熹抓着他的手不放,另一只则撑着桌子托着腮,虽带着他的手游转在铃兰花上,眼睛却是盯着宋涟舟的脸,侧着脑袋微微合着眼睛,面上多了几分魅态。
“其实,铃兰花还有另外一个花意,叫……”
“百转千回,只为遇见你。”
闻言,宋涟舟明显的怔了一下。
他的不自然让沈枝熹眼神发烫,贴着他手背的手掌心也好似发了烫,烫的他都不由自主的将手缩了回去。
可他的面色实在冷静,便是再不自在也仅是一瞬而过,立即就恢复了正常。
“不过,我却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唐公子,你明白吗?”
宋涟舟垂眸,轻轻摇了头。
“不要紧。”沈枝熹两眼汪汪的望着他,如春水荡漾,“等你眼睛好了亲眼看到了铃兰花,说不定就明白了,唐公子定是比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村姑要聪明的。”
宋涟舟转了转眼珠,礼貌一笑并转移话题。
“只知道铃兰姑娘的名字,却不知道你姓什么?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救命恩人的名字,总该仔细的记着的。”
沈枝熹撑着桌面,双手捧着脸。
他这是,对她产生好奇之心了?
这是好事呀,往往对一个人动心的第一步就是好奇,喜欢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了解对方的一切。
这是好兆头。
“我姓白,随我娘姓,至于我父亲,从我出生我就没有见过他。他是个负心的人,负了我娘,连亲生的骨肉也不要。”
这个话,倒的确有一半是真的。
她母亲也已经故去,却不是三年前,而是两年前。
既然决定要骗,总想着要骗的狠一些,给他的真实信息越少,来日越能避免不必要的纠缠和麻烦。
“原来…是这样。”
宋涟舟很是抱歉的语气,他明白这世道女子不易,被抛弃又独自抚养孩子的女子更加不易,她们家又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可想而知她们一直都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本就拮据困难,如今还为了他……
“铃兰姑娘,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
来日有机会回去,他定会千金相报,一定会帮助她们姐妹过上好的生活。
他说的郑重,沈枝熹却不在意。
反正他究竟该怎么报答,也是她说了算。
“你若真想报答我,那就养好身子,否则一切都是空话。”她动动手指,拨动面前的铃兰花瓣,嘴角笑意不明。
“好,我会的。”宋涟舟真诚点头。
“还有。”沈枝熹挑着眉,语态娇俏又道:“你以后也不要姑娘姑娘的叫我了,显得生分,叫我铃兰就好,咱们且有段日子要相处呢。你觉得呢,宋涟舟?”
这也是她第一次正式叫他的名字。
可宋涟舟听着,仍觉得内疚。
他觉得,铃兰姑娘以诚相待,可他却连告诉她的名字都是假的。
他是内疚,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一旦他的身份泄露,会连累她们姐妹也遭受无妄之灾。
起码,现在还不是说实话的时机。
“好。”他只能认真应下,闪着光的眼眸亮汪汪的望着她的方向温柔道:“依你。”
沈枝熹双眼一眯,断了脑中的思绪。
不是不知道宋涟舟身材不错,但到底隔着衣服只能看到个前胸,脱下衣服后的身资却依旧还是和她想象的有所不同,是比她想的还要好。
虽只有个影子,可即便只是个影子也足够叫人想入非非。
宽肩,窄腰。
侧一侧身,结实精壮的胸膛……
沈枝熹弯腰伏在窗沿上,隔着窗户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宋涟舟来。
夜里的风轻轻的从她脸颊上吹过,发丝随着微风翩翩起舞,一如她此时雀跃的心跳,唇边的笑意再又蔓延开,笑自己有幸,竟然能捡到宋涟舟这么个尤物。
宋涟舟拾毛巾,细细的擦拭着胸口。
看着,沈枝熹连眼里都染上了笑意,仿佛是自己的手抚过他的胸膛一般。
“可惜。”她呢喃。
可惜人心总是会变的,今日她觉得宋涟舟很好,来日或许就腻了。不然,她还真有冲动将他收入府中来做夫婿。
当然他也一样。
即便投入真心,真的修成正果也不能保证他一辈子都只喜欢她一个。
真心是最没用的东西,还不如身边的银子来的踏实。
男人的情,比女人更短。
自古便是如此,要男人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活想来是难如登天的。她已经亲身经历过了,父亲如此,青梅竹马的情郎亦是如此,永远都不能指望男人。
对面。
宋涟舟身子太弱,弱的都不能久站。
简单擦拭过血迹后,他就转身摸索着去床上拿干净的衣物。他拎起衣服,分辨过后便要将衣服套上,最终却只见他提着衣服却不见他穿上。
沈枝熹脸上的笑意也突然变了味道,想着他应该反应过来了吧?
为了装的更像村姑一些,沈枝熹身上穿的都是粗布衣,白日里扶着宋涟舟双双跌倒时,他触碰过她的衣服应该是能摸得出来的。
他眼下的发怔,应该就是察觉出布料的区别了。
不过不急,再铺垫一会儿。
鸳鸯从厨房过来,停在她的窗子下,“小姐,热水烧好了,可以沐浴了。”
“好。”
沈枝熹收回看向宋涟舟那边的目光,转身准备去沐浴。
对屋,宋涟舟最终还是穿上了衣服,毕竟也没有其他干净的换洗的衣物,就是穿的不太踏实,白日里喝药粥时的疑惑在此刻也被放得更大。
他坐在床上,轻轻系好腰带。
摸着宽袖布料,越触摸,心里越是不安。
铃兰姑娘自己穿着粗布衣,给他的衣物却全是好料子,床上的包裹他也已经摸到过,里面其他几身衣服布料同样不差。
为何?
是她想要装穷苦人,结果装的不好漏了馅,还是……
洗脸架就在床前不远,盆中原本洁净的水都已经被擦洗下来的血染红,血腥气徐徐飘散,整个屋子都能闻得到。
过会儿,铃兰应该会进来拿换洗的脏衣服,只怕满屋的腥味会污了她。
他站了起来,摸索着捡起脏衣服并往前去。
还好屋子不大,不过几步就摸到了门边上的窗台,正欲往外推却不慎碰倒了摆在窗台中间的花盆,摔在了他的脚边。
他缩回手,蹲了下去。
好在花盆没有碎,只倒出来了好多土。
他将脏衣服放在一旁,摸索着将花盆摆正,然后一点一点将地上的土填了回去。
接着,捧着花盆起来将它摆回到窗台上。
恍惚间,他嗅到了花香气。
很淡却很好闻,也很熟悉,是和铃兰身上的味道一样的。
他垂眸,想起碰一碰盆中花。
只是刚一伸手,白日里与她发生亲密接触的记忆就突然浮现在了脑子里,他冷不丁迅速眨了眼,心中只觉得冒犯便缩回了手,只摸索着将窗户给推开,好散一散屋中的腥气。
旋即,立即回身蹲下将衣服给捡起来。
推门时,鸳鸯正好从外头经过。
“唐公子,你怎么出来了?”
一看他手里的脏衣服,鸳鸯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又道:“唐公子你就好好的歇着,我们小……我姐姐说了,这种小事让我们来就行。”
她撇嘴,险些说漏嘴叫成“小姐”。
走上台阶,朝宋涟舟伸了手道:“唐公子,把脏衣服给我吧。”
“好。”宋涟舟轻声答,将手中的脏衣服递出去又道:“我只是觉得太麻烦二位姑娘,像这样力所能及的事我可以自己来,挂在外面屋门的把手上也好,能省你们一些事。”
“唐公子,你真的太客气了。”
鸳鸯接了衣服,开始上下打量他。
“不过唐公子穿上这一身衣服还真是有气质,不枉我姐姐花了……”
“香草。”
沈枝熹适时的出现,将鸳鸯的话打断。
宋涟舟转动眼眸,转向声音处。
话说到一半就不再继续,总是更能引起人的好奇心的。
“唐公子,我扶你进去吧。”沈枝熹上前去,站在宋涟舟身侧,伸手轻轻挽住他的胳膊。
微风吹过,带来她身上清新的沐浴香。
宋涟舟眼皮一动,下意识垂下眸子。
面前,鸳鸯含笑带着脏衣服走远,心想她家小姐和宋涟舟站在一块儿还真是绝配,连她也不禁开始期待沈枝熹将来的孩子。
“铃兰姑娘,我摸我身上的料子不普通,其实你不必为我花费这样的心思。原本我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不想再因这些奢靡的身外之物成为你们的负累。”
“唐公子你多虑了。”
沈枝熹歪着头,仔细打量他带着内疚的面色。
心想他这就开始内疚了?
那后面怎么办,这都才刚开始呢。
“这些衣物没花多少银子,唐公子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说过许多遍了,如今你只需要安心养伤,其他的都不要操心。”
她说的云淡风轻,话跟真的一样。
可宋涟舟依然锁眉瞧着面色不好,他明白除非她是真的在装穷,否则买这些衣物以及那些药材绝对不可能是没有负担的。
同时他也知道只要是她有心隐瞒,那即便他说的再多也听不到实话。
进了屋,宋涟舟被搀着坐上了床。
“那唐公子好好休息,铃兰不打扰公子了。”走的时候,她顺手带走洗脸架上那盆血污水。
听见关门的声音,宋涟舟这次彻底放松下来。
堵在喉咙的一口血,从嘴角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