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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高昂的号角响彻整个宗门,宁馥听到后五官都痛苦地皱到了一起,她一把掀起被子蒙在头上,拿手使劲摁住耳朵,在床上咕蛹挣扎翻滚后终于一屁股坐起来,顶着凌乱头发和惺忪睡眼让自己试图清醒。

号角又名“修仙版起床铃声”,宁馥在现代上了二十多年学听了二十多年的起床铃上了二十多年早八,没想到穿越了还要上早课,俗称“修仙界早八”。

金丹后不用睡觉,但宁馥堪堪筑基,自然逃不过与周公相会,于是起床困难症一如以往地如影随形,宁馥看着窗外还未亮的天,心想每天过着起的比鸡早的生活,默默叹了口气。

“不想上早课?等你进了内门,早课你就不用去了。”系统突然吱声。

“离进内门最少还要三年,我还要上三年早八,这和高考到底有什么区别......”宁馥一边洗漱一边叹息自己早起的命运,“而且进内门要选长老,要是摊上个卷王师父我就没好日子过了,这么想还不如快些修炼到金丹呢。”

系统沉默,宁馥也不在乎它的回答,她临行前习惯性地去摸剑,却扑了个空,瞥见空空如也的兵器架,想到自己唯一的佩剑已经被昨晚的陌生男人给毁了。

无所谓,她一向有仇必报,只不过敌我力量差距悬殊,复仇之计还需徐徐图之,但这毁剑之仇她算是记下了。

推开门,清晨的冷风扑面而来,集结的地方来只来了稀稀落落几个人,宁馥一眼便看见了其中的苏矜,他脸色苍白、手臂和腰腹缠着绷带,明明他昨天才受了那么重的伤,今日却没请假休息,而是草草包扎了事一早赶来上早课。

很有毅力呢,怪不得是龙傲天,宁馥在心里感叹。

苏矜一直在遥遥张望、翘首以盼,直到他看见宁馥遥远身影那一刻,眼眸一亮,澎湃的力量充盈了整个胸腔,眸光紧紧追随着宁馥,不能移开。

“师弟真是勤奋,昨晚的药有用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别了修炼透支身体,就得不偿失了。”宁馥关切道。

见宁馥主动与他搭话,苏矜受宠若惊,随即想到药被人抢走了,眸光晦暗一刹,嘴上却是乖乖答道:“用了,谢谢师姐。”

“照顾小师弟,应该的。”宁馥调皮地对苏矜眨了眨眼。

苏矜还想与宁馥多说些话,但他笨嘴拙舌,不知该说什么,正巧早课师兄到了,他只好歇了心思。

修仙界的早课只有一个内容,那便是挥剑,基础班是挥剑一千下,进阶版是了解自己的灵根,调动体内五行之力,将其灌注于剑身,发挥更大的威力。

宁馥微笑,皮笑肉不笑、阴冷阴森狰狞扭曲地笑,她想当个颠婆,把毁了她剑的男人脖子拧断把头扔在地上当球踢,原因无他,她的剑没了,而早课师兄严厉至极,她意识到自己即将迎来师兄的狂风骤雨。

剑宗都有个特点,那便是嗜剑如命,剑就是剑修的亲亲老婆,剑修宁可自己饿着肚子一件衣服穿到破洞,也要将苦苦攒下来的钱用来给剑身保养、淬火、擦拭,买新剑穗。

所以宁馥没法对师兄说出“有坏蛋把我的剑毁了呜呜呜”这种话,师兄定会劈头盖脸地训斥“人在剑在的道理你不懂吗?剑都被毁了你还能用什么来反击?剑没了你人怎么活下来的?”

在宁馥正准备面对早课师兄的斥责时,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柄剑,那是苏矜将他自己的佩剑递给她。

“你把自己的佩剑给了我,那你用什么?”宁馥悄声说,像上课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和同桌交头接耳那样。

“师姐拿着便好。”苏矜不容拒绝地将佩剑直接塞进掌心,然后走向前排。

宁馥还没来及将剑还给他,就看见早课师兄注意到双手空空的苏矜,横眉倒竖、大步流星疾速向苏矜走去,厉声道:“你的剑呢?”

“回师兄,弟子有错,今日来地匆忙,将剑忘在了卧房。”苏矜面无表情撒谎道。

“荒唐!”师兄怒道:“剑就是剑修的命!若此刻是战场,没有剑的你早已变成一具尸体了!”

“师兄教训的是。”

“下了早课不许走,留下了加练。”师兄冷冷道。

看着苏矜被训,宁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师兄走后,苏矜对她露出一个放宽心的笑,明明挨了训,却笑容明媚地如同保护了心上人的战士般自豪。

没有剑的是宁馥,最后挨训的却是苏矜,宁馥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可恶,怎么感觉自己被攻略了呢?

早课散后,竹林里只有苏矜一个人被留下加练,宁馥觉得自己有责任陪他一起,索性将剑还给他后找了棵粗壮的树干倚靠,看着他训练。

而苏矜呢,虽然他挨了训还被罚留下来,但他心里却异常欢欣,为宁馥挡了一顿训让他充满成就感,尤其被罚加练还有宁馥主动陪着他,这简直让苏矜心里如被蜜糖浸泡一般甜。

阳光透过斑驳树影落下来,洒在少年结实劲瘦的身躯上,苏矜的一招一式沉稳有力,薄薄的衣衫下透出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汗水从额角没入衣襟,尽显独属于少年人朝气蓬勃的昂扬之景。

苏矜打的是入门剑招,宁馥能看出他下盘稳健有力、抬手挥拳间也蕴蓄力道、基本功很扎实,能看出修炼的每一步都稳扎稳打,是个刻骨用功的人呢。

可为什么他的修为只有炼气一层呢?就算刚入门一月的弟子也不止这个修为,问题到底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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