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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启天国二十一年九月初九,战神楚王大婚,人间市井、朝堂上下一片喧腾,楚王府内,更是别样热闹,前来参加婚礼的朝堂高官无不胆战心惊却仍一脸喜笑盈盈……

天下谁人不知,战神楚慕白残暴狠戾,外可斩杀敌寇,内可手提奸佞,沙场无敌,朝堂肆意。然也正是因其难以掌控、过分功高震主,大启国国君崇轩帝楚茗夜早就心生杀意,一场大婚看似嘉奖,实则暗藏杀机……

暗夜,苏蓦然一身华衣婚服无力的座倚在床沿,白肌胜雪、唇脂嫣然的脸颊除了冰冷的泪痕不断滑下,恐怕也只剩得心灰意冷。

她本是宰相嫡女,虽是失宠却也未曾听过嫡女要替庶女出嫁,可这样的不幸偏偏就落在了她苏蓦然身上。

一年前,得胜归朝的战神楚慕白在京都街道看到了前来围观的宰相府庶出二小姐楚可吟,当下便寻得她的姓名府址前去提亲。

这本是挺好的一段良缘佳传,郎有情妾有意。

可朝堂纷争又岂止是简简单单,崇轩帝知晓后,当即下诏召见宰相苏文耀,予他牵机红,命他下予待嫁之人,并强调秘密执行。

苏文耀当然知晓牵机红是何毒药,此毒性慢无解,无色无味,可通过肌肤之亲传染,中此毒者,久之便会死于脏器功能衰竭。

皇命不可违,苏文耀只能领旨谢恩,然苏文耀这等伪君子怎会舍得让自己的爱妾之女,名动京城的苏可吟香消玉损,他还得靠她嫁与当朝太子以巩固势力。

再三权谋之下,不受宠的嫡女苏蓦然这时自是入了他的眼,日常牵机红参入饭菜……

听得苏文耀让苏蓦然替嫁,苏可吟母女怎能善罢甘休,毕竟楚慕白可是堂堂战神,英姿俊发,虽是脾气古怪,但手握兵权实是良婿。

一番哭哭戚戚纠缠苏文耀后,苏文耀受不了索性告知朝堂内部纷乱,皇旨密令,这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母女二人方惺惺离去……

可沾过腥味的猫怎会简单离去,苏可吟恨苏蓦然,恨她抢走了自己从小爱慕的楚王,恨她抢了天下最有权威之人,恨她明明一无是处却仍长着美不可攀的容颜,她恨……

所以她去了苏蓦然的住处,先是辱打羞辱一番,再告知她,其实楚王虽有战神之名,但性格狠戾无常,爹爹疼爱自己,才让她这废柴替嫁,她自始至终都不过是弃物而已。

苏蓦然自小时母亲秦氏去世之后,便一直被禁锢在这幽暗偏冷的清园,十多年如一日,除了读书保受孤寂,自是不知外界是与非。

本以为出嫁得以解脱,却不想自己不过替身,再入狼窝,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她也试图过割腕、绝食……种种方式以自杀,可本就各怀鬼胎的众人怎会无动于衷任她作为,于是在那未成亲的一年里,手脚并束,缚于床上……

久之,余力不足,外加牵机红加持,身体日渐消瘦脆弱,就在大婚前夕,终是身心疲尽,再次陷入昏沉。

即使是这样,大婚当日仍是有人为她穿得凤冠霞帔,画眉点妆,持她上娇,扶她拜堂,搀她入洞房。

楚王楚慕白又不是傻子,这活脱脱的人儡岂会不自知,就在楚慕白欲雷霆暴怒发作之时,好巧不巧一阵微风吹过,半撩盖头,盖头下绝色娇颜若隐若现,霎时战神楚慕白怒气难提,眼神闪烁,心驰神遥,竟就这般相安无事与她拜了堂……

后来的苏蓦然被喧闹声吵醒,有了倚在床沿暗自啜泣的那一幕。

突然,美人兮兮,五脏绞痛,眉目弯弯蹙起,呼吸短促,苏蓦然在极度悲痛与万念俱灰下牵机红毒发玉殒神伤,再度昏迷,只是这次的昏迷醒来的却不再是她……

“啊……疼……好疼……”

“美人~你可不乖,我们还未和交杯酒你就先睡了,这是给你的惩罚。”

苏蓦然有些懵逼,她不是刚从医学研究实验室下班回家吗?不就睡了一觉,哪个登徒子敢入室行强,看我不阉了他。

苏蓦然忍着剧痛挣扎着睁开眼,这一睁眼不得了直直勾走了苏蓦然的魂儿,睁眼入檐,只见眼前极近男子,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这等美貌的仙君我一定是在做梦。苏蓦然转头看了看屋内陈设,红纱幔帐,锦绣衣罗,古韵浓浓……

这下更是肯定了她的想法,如此良辰美景,21世纪26岁医学高材单身狗苏蓦然怎么会无动于衷,既然在梦中有如此美人投怀送抱,不可辜负!不可辜负!

次日,苏蓦然松松垮垮睁开眼,入眼偌大的红帘床帐之下只自己一人,周围陈设仍是古韵盎然……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伸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睁眼,清了眼屎除视线清晰外,景象别无他变。

“什么!”苏蓦然惊得猛地坐起身来,“啊~”

身下的疼痛感袭来,昨日目目画面涌入脑海,还未回忆的完,头痛欲裂,苏蓦然紧握拳头抱着自己的脑袋,属于原主的记忆涌来……

缓了良久,记忆明了,头疼稍减,她,这是穿越了?!这是什么鬼操作!也太狗血了吧!原主好巧不巧跟她有着一样的名字,相貌也是极度相似,只不过这身世遭遇确是比不得原主惨烈……

思索对比了半天,苏蓦然确定以及肯定昨晚的经历都是真实的,她嫁与了性格狠戾的战神楚王楚慕白,该开心还是忧虑,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心惊受宠还是始乱终弃,她也不知道……

就在她思索以后的生死存亡之刻,五脏的绞痛抽回了她的思绪。

她努力坐正,将左手臂放平和心脏近于同一水平,直腕,手心向上,右手附在左手的寸口脉处进行把脉。

“中毒!”

苏蓦然的神情由痛苦渐渐暗淡,脸上毫无血色,只是躺在床上蜷缩在一团,抑制疼痛。

她知道自己此刻也只能这样做,虽不知此毒为何,但就其中毒的深度来看,此毒必是慢性,暂时还要不了她的性命,来日方长,解毒是早晚的事。

果然,如她所料,疼痛只是短暂的,苏蓦然有气无力的从床上起身,简单穿上了一身素雅白裘,招呼下人为她简单的进行了洗漱,便离开了房间,她,要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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