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读全文版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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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原瑗
  • 更新:2024-01-24 22:45:00
  • 最新章节: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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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原瑗”,主要人物有裴鹤语谢夔,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谢夔的视线笼罩时,心底还有那么两分慌乱。但很快,鹤语就已经强行按住了心头蔓延上来的陌生情绪,她对着谢夔可有什么值得慌乱的?她是公主,他不过只是驸马。想到这儿,鹤语不由有了些底气。她不知道谢夔到底能不能看清她的神色,反正她昂着精致的下颔,脸色高傲而严肃,“我问你,你怎么在这儿?”谢夔是能看清鹤语的小表情的,他能百步穿杨,自然目力极好。何况,鹤语的那张小脸实在是太白了,......

《畅读全文版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精彩片段


谢夔负手而立,脑子里还在想着不久前侯伟杰特意过来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什么公主殿下如今主动赴北地,就是心里还有他的意思。说什么现在指不定公主殿下就在客栈里等着他,若是他不现身的话,公主恐要失落。就从刚才进门他观察到的鹤语的反应来看,他可看不出来鹤语有半点想要他过来的意思。

甚至,他刚才在看见鹤语见到自己的身影时眼中的惊骇,他有理由怀疑,他的这位妻子,早就把自己是什么模样忘得一干二净。

此刻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谢夔还背对着鹤语,他没回答鹤语的话,反问:“可以转身了?”

他不习惯背对着人讲话。

鹤语:“……”

她捏了捏被子,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被捂得严实的胸口,这才点头,“嗯”了声。

谢夔转过来,先前被他揉得有些凌乱的轻纱床幔,如今已经复原。随后,他的目光,定定地锁住了床榻上的人。

在烟霞色轻纱之后,鹤语坐得端正。当谢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她不是没所觉察。相反的,男人目光如炬,当她整个人被谢夔的视线笼罩时,心底还有那么两分慌乱。但很快,鹤语就已经强行按住了心头蔓延上来的陌生情绪,她对着谢夔可有什么值得慌乱的?她是公主,他不过只是驸马。

想到这儿,鹤语不由有了些底气。她不知道谢夔到底能不能看清她的神色,反正她昂着精致的下颔,脸色高傲而严肃,“我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谢夔是能看清鹤语的小表情的,他能百步穿杨,自然目力极好。何况,鹤语的那张小脸实在是太白了,他不想看清都难。

当又听见鹤语这话时,谢夔微微扬眉。

“公主不希望我过来?”谢夔问。

鹤语刚想说“不希望”时,谢夔的声音又落了下来。

“那公主为何来北地?”

鹤语沉默,她当然不想说自己是被自己母后勒令过来。这若是说出去,岂不是显得她不得不在这谢夔的地盘?莫名就有些气短。

谢夔像是没感觉到鹤语的沉默一般,他上前了两步。

这一动作,引得鹤语如临大敌。

她还记得新婚夜那一晚,原本她以为的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上了床后,让她好生一顿疼。从小被娇养着长大,半点苦头都没吃过,倒是在跟谢夔成亲的第一晚上,就结结实实吃了一次苦头。虽说她脾气大,当场就一脚将毫无防备的谢夔踢下了床,可谢夔带给她的阴影,她到现在都还没忘。

“你,你干什么你?停住。”鹤语有些激动喊着,她一手抓着胸口的衣服,一手抓着身下的寝被,那张小脸上有些楚楚娇柔。

可是谢夔压根就没有听她的话,三两步谢夔就已经重新走到了的鹤语床前,他大手一撩,便拉开了挡在自己跟鹤语面前最后一层轻纱,随后凑近了床榻上的小美人。

他生得极好,哪怕在边关数十年,那模样也比京中养尊处优的世家子不知道英俊了多少倍。更何况,这些年对谢夔而言,都是一次次厮杀的历练,相比于那些从未经过战争的世家子,他身上更多了一股味道。比脂粉堆里的少爷们,多了一股真正的男人味。

此刻谢夔半个身体都已经倾身到了床幔中,鹤语也是来这北地后,这么清楚地看清了眼前的人。

“公主以为我要做什么?”谢夔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已经后退着快要跌坐在床上的鹤语。不等后者回答,他已经一手放在了鹤语的腰间,瞬间,温香软玉就被他逼进了自己胸膛前。“像这样吗?”谢夔说。

鹤语已经完全被他这孟浪至极的动作弄得面红耳赤,上京城里哪家的少爷会像是谢夔这般有骇人的气势。她顿时有些红了眼圈,觉得委屈极了。

一想到自己压根就不知道为什么母后一夕间让自己收拾行囊来这偏远之地,周围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不说,还要面对谢夔这么个煞神,偏偏此刻还无力反抗,鹤语顿时觉得更委屈。

她自是不肯在的谢夔面前落泪的,就瞪着眼睛,不甘示弱地看着眼前的人。

谢夔没想要对鹤语做什么,他只是看不惯小公主来了漠北还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做,怀中的人就已经红了眼睛。

“哭什么。”谢夔问。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鹤语便感觉到心头的那股委屈和被谢夔瞧见落泪的窝囊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眼睛更红了。

“别哭。”谢夔已经松开了刚才想要吓唬鹤语的那只手,他皱着眉,心里实在是觉得自己太冤枉,“你再哭,是想把门口的人都引来?”

鹤语:“……”

谢夔:“算了,我出去,我让你身边的人进来伺候你。”

“不行!”鹤语陡然出声,她声音里还带着点哭腔,听起来真是要人命。

谢夔看着她,眼里带着探究。

他实在是有些不明白鹤语这是什么意思,凑近了她要哭,说走又不许。

鹤语哪管谢夔此刻腹诽,“我要洗面。”她说,如今她在谢夔面前差点哭了的样子,怎么能让旁人看见?

谢夔:“?”

“给我打水。”鹤语见面前的男人还像是木头一样矗在原地,轻锁眉头,吩咐道。

她从未见过谢夔这么像木头的人,从前她只要一个眼神,周围的人就能猜出她想要什么。到了谢夔这儿,她都说这么明白了,对方还半天没个动作。

谢夔抱着银质的鱼洗,不知怎么就成了眼下这般模样。

先前看起来还有些惧怕自己的小公主,此刻正就着他端盆的手洗着脸。

听着耳边传来的细微的水声,谢夔看了眼坐在自己面前的鹤语。他想说其实不用洗脸,也不怎么能看得出来这位小公主差点哭了,着实没必要。

“好了。”片刻后,鹤语抬头,优雅地将帕子放回在银盆里,看了谢夔一眼,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在这人面前差点哭出来的窘迫样。

“你出去吧,让珍珠进来伺候。”

她坐在床上,双手还很规矩地放在小腹处,将上京贵女的娇贵高傲模样在谢夔面前演了个十成十。

鹤语在说这话时,完全不觉得自己这种“用了就丢”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谢夔在听见耳边传来这话时,倏地一笑。

鹤语听见,面上虽然不显,但心已经被提到了半空。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跟谢夔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内心其实是有点怵他的。

可是大邺皇室的公主,怎么,怎么可能怕一个小小的驸马?

她绝不能在谢夔面前示弱。

鹤语微微昂头,她面上戴着银片制成的面纱,只露出了一双格外明亮的双眼。这动作,让她做出来,多了几分浑然天成的骄矜。

“带路吧,我要去包间。把你们这儿能弹曲儿的姑娘,都叫过来,我看看。”鹤语说。

她这财大气粗的口气,一听就是很好宰的肥羊。那绿裙女子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就连招呼鹤语一行人的语气,都变得热络了不少。

开什么玩笑,今日开这一单,若是真能成,赚来的银子,都可以抵上平日里一个月了,这如何让人不激动?

“好勒!小姐您稍等,我马上就给您去叫人!”绿裙女子将鹤语带进了包间里后,脸上满是喜色,交代完这话后,她飞快转身跑了出去。

鹤语坦然自若坐在位置上,珍珠有些坐不住,凑过去,低声道:“殿下,我们真是来听曲儿的吗?”

她怎么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呢?从前在上京时,她家殿下也没有对那些乐坊有多喜爱,如今来了这灵州城,就这么一家看起来也不辉煌大气的乐坊,能有什么好手?

拜鹤语所赐,跟在她身边的珍珠和玛瑙,这些年不知道听过了多少大家弹奏,像是眼前这种民间的乐坊,她们还真是没抱什么期待。

这就好比是已经见过了汪洋大海的人,忽然面对着一片小小池塘,实在是夸不出来这池塘浩瀚无边。

鹤语:“听曲儿还不好?”

珍珠嘟囔道:“反正也没有您弹得好听。”

鹤语听见这话,差点笑出声,她伸手就在珍珠脑门上点了点,“你想得倒是挺美,还想听我弹?”

珍珠有些憨憨地笑,“主子就是很厉害啊。”

没多久,鹤语一行人就听见了从包间外面传来的吵嚷的声音,是一群抱着乐器的女子过来了。

而走在最前面的,便是昨日鹤语没能见过面,但听过声音的姚春春娘。

珍珠和玛瑙对视一眼,两人现在也戴着面纱。只不过不是彩月族的银片制成的特殊的面纱,而是就只是一块寻常的纱布,遮掩住了半张脸。

昨天珍珠在钟世远想要上前找姚春和王锦理论时,从包间里走了出来。她也不确定那时候在王锦怀中的女子是否有回头,若是回头的话,对方定然能认出来自己。不过在出门前,鹤语特意吩咐过两人戴上了面纱。

难道自家殿下今日过来,其实是先见一见昨日她们在金银楼里遇见的春娘?

姚春是乐坊的老板娘,听见拂柳说来了大顾客,她作为老板娘,自然要主动招待一二。

今日姚春穿着一身桃色的襦裙,头戴着白玉雕刻的桃花,一颦一笑都有几分灵动俏丽。

鹤语打量着为首的人,若不是昨日钟世远说过这位其实早些年是嫁过人,后又死了男人的寡妇,凭着她的眼力,还真可能会将对方当做哪家的妙龄少女。

“有贵客来小店,还望小姐恕奴招待不周。”姚春一开口,声音也是柔媚至极的,听得人骨头便已酥上了三分。

鹤语昨日没有近距离跟此人接触过,现在,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理解王锦为什么会对夏家背信弃义,转头对这么一个乐妓如此上心。

恐怕,天底下大多数男人都吃春娘这一套。

柔媚到了骨子里的女人味,极为容易引起那些男人的征服欲。

一方节度使的府邸,自然不小,结构也极为方正,布局也精巧,但是,当鹤语等人从正门走进去后,看着不少人忙前忙后地打扫,在地上还有枯黄的落叶,面色不由一沉。

鹤语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忙乱的场景?

钟世远一直跟在鹤语身边,这几日,他也有些摸清楚了鹤语的性子。

这位从上京而来的顶顶娇贵的公主,并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至少,就从他家节度使从第二日起就不见踪影,鹤语没有闹过一次这件事就能看出来,公主还是讲道理的,不会为难一般人。

现在看着眼前这有些凌乱的院子,钟世远摸了摸自己的头,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他主动解释道:“府上的人还没有打扫干净……”

鹤语看着院子里这些穿着不同衣服的小厮,“府上的?还是是从外面招工进来的?”

钟世远还想要否认,可是在一不留神对上鹤语那双清透的眼眸,那句“怎么可能”最终还是在嗓子眼里滚了滚,咽了回去,“是临时在外面招工进来的。”钟世远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他当然也不想让自家节度使在公主面前落得个穷鬼的印象,很快他就解释道:“虽说大人掌管朔方十几州,可每年军队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太多了,大人也是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

“所以,谢夔他不住在这儿?”鹤语一针见血地问,这么大规模地清扫,还不是府上的小厮和侍女,那这宅子怕不是早就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钟世远点头。

“他住哪儿?”

钟世远:“军营。”

谢夔吃穿住行几乎都是同将士们一块儿,跟普通的士兵没有任何区别。

鹤语心头有些复杂。

谢夔出身并不算差,甚至还出自于京城的勋贵人家。但如今,从他身上,几乎完全见不到了如今在上京城中,那些贵族子弟的脾气秉性。

钟世远心头有些惴惴,他不知道鹤语是不是会生气。

“知道了。”鹤语只有在最初进门时,脚步顿了顿,随后就神色自如地穿过了前厅,朝着后院走去。“今日他回灵州吗?”鹤语问。

钟世远点点头,谢夔安排的巡逻,每支队伍都是五日一个来回。算一算,今日那一队人马就应该回灵州。

“你也回去吧,见到谢夔,让他来见我。”鹤语说。

节度使的这座宅院,占地面积跟上京的公主府没得比。不过,重在布局精巧,尚且能入眼。

鹤语到了后院的撷秀楼,这里就是最大的主院。不过,在鹤语来之前,这里压根没人居住。

没多久,护卫就带着宅邸的管事到了鹤语跟前。

管事是一名背影有些佝偻的老人,“老奴袁广,拜见公主殿下。”

鹤语听见他的名字时,挑了挑眉,“姓袁?”

袁广点头,“老奴乃当初少爷母亲陪嫁。”

谢夔的母族,便是汝南袁氏。大邺皇朝内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只不过多年前,跟谢夔出身的英国公府决裂。

英国公宠妾灭妻的事,即便是鹤语这个常年在宫中的人也有所耳闻。她在认识谢夔时,后者几乎已经完全同英国公府没了干系。

若不是这样,估计当初她亲爹也不会这么放心将朔方交给谢夔。

鹤语示意身边的珍珠将人扶起来,“原来是婆母身边的旧人。”

袁广眼睛有些微红,作为当初随着袁氏嫁入英国公府的旧人,早就被如今的继夫人清算得差不多,如今还有谁能记得他们?而鹤语作为大邺皇室最尊贵的公主,却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就称了已故的袁氏为婆母,而不是如今的英国公夫人。袁广怎么能不感动?几乎是在这瞬间,他心里便对眼前的这位公主殿下有了极大的好感。

有了这一出,袁广对鹤语没有半分隐瞒,将这些年府上上上下下的一切都交代了清楚。他是前英国公夫人的陪嫁,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谢夔这么一个小主子。三年前谢夔好不容易成亲,去了一趟上京,却没能将公主殿下迎回来,袁广一直为之着急。

现在看见鹤语,在将府上的情况介绍完后,他又忍不住补充了两句,“少爷身边没有通房丫头,也没有伺候的人,常年都在军营里。老奴在此地,也只是替少爷看门而已。”

重点自然是前两句。

驸马自是不可以像是寻常人家一般想纳妾就纳妾,不过袁广很自豪,他家少爷一向洁身自好,即便是在尚公主之前,身边也从未有过乱七八糟的莺莺燕燕,干净得很。

只是随着谢夔的年龄越来越大,袁广这份自豪,逐渐变得有些担忧。

“知道了。”鹤语点头,“近日买点人来府上,银两上有任何需要,找玛瑙。”

袁广有些局促地应下,这些年其实家中也不缺银两,只是谢夔觉得既然自己不住在府上,自然不需要人伺候,将先前的下人都遣散得差不多。现在府邸这么寒碜的样子,还是被鹤语一眼识别了出来,袁广心下难安,他可不想要自家少爷在鹤语心里留下一个穷酸的印象。

后院比前院收拾得干净,能看出来府上这些人应该是从后院开始收拾,想来这也是袁广的安排。

只是可能没人想到鹤语只用了不到半月的时间,就从上京赶了过来,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手忙脚乱。

谢夔回到军营时,就看见了钟世远在营帐门口等着自己。

他面上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但即便有风尘,也遮掩不住他那张英朗中带着凌厉的神色的脸。

“她那边有事?”谢夔直接开口问,钟世远被他安排在鹤语身边,如今出现在军营等着自己,他估计都是鹤语那边出了什么事。

钟世远点点头,跟在谢夔身后进了营帐,“公主说,让大哥晚上回去一趟。”

私下里,他和侯伟杰都称谢夔一声“大哥”,三人当年是拜了把子的兄弟。

谢夔皱眉,“我知道了。”

但钟世远在说完这话后没有离开,还像是根木头一样伫在谢夔跟前。

谢夔正要脱衣服,见了他竟然还没有离开,不由掀了掀眼皮,“还有事儿?”

钟世远有些扭扭捏捏道:“其实,公主她人挺好的。那天大哥你走了后,公主都没有对着我发脾气,看着也是个明事理的人。”

谢夔意外扬眉,鹤语那脾气也能叫好吗?每天都要沐浴,过长还不少,娇气得不行,一不如她的意,动不动就要哭,这能叫脾气好?

他怀疑地看着钟世远。

可是后者压根没理会到他眼神里的含义,还在一旁自顾自道:“真的,大哥,不是说我说你,那日你也做得太不地道了。”

谢夔:“?

他做了什么?

钟世远接着道:“你怎么能晚上去了公主房里,第二天一大早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呢?”

他可没说这几日里,他在鹤语面前都抬不起头。

下意识的,鹤语也不管这时候会不会暴露自己,就已经朝着跟前的窗口,探出去了半个身子。

下一瞬间,在窗口处,忽然从下方跃上来一道身影,扒住了窗口。

鹤语被吓得不轻,差点失声尖叫出来。

但是后一秒,她的嘴就被眼前的人捂住了,那尖叫被捂在了唇齿间,徒留着一双大眼睛在外面。这双眼睛在看向眼前这忽然冒出来的人时,都带着刀光剑影。

鹤语这样子显然是气急了。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谢夔居然会一不留神忽然就从隔壁的园子里溜达上来,而且,这一现身,还直接出现在了自己窗户外面。

其实在鹤语上阁楼在窗户偷看的那一瞬间,谢夔就已经有所留意。

鹤语能懂什么隐藏?再加上他本来就是极为敏锐之人,所以,鹤语在阁楼上的偷窥,压根就没有瞒过 谢夔的眼睛。

只是谢夔也没有想到公主殿下这么不禁吓,就看了一眼,便当起了缩头乌龟。

他走到撷秀楼楼下时,在看见鹤语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出窗时,就笑了。

好像,公主殿下也不是什么小乌龟,看了一眼,还准备再看。

“殿下?”

大约是刚才谢夔闹出来的动静有些突兀,还是吓到了鹤语,弄出了一点动静。在阁楼下的珍珠的玛瑙不由出声,试探着喊了一声。

鹤语当然不愿意身边的婢女看见自己跟谢夔这般模样,尤其是谢夔都还没有穿衣服,简直有伤风化。

她伸手拍了拍现在都还捂着自己的嘴的谢夔的那只手,一双美眸里带着几分浅浅的怒气,充满了警告看向身边的人。

谢夔现在倒是乖觉,没有再逗弄鹤语,很快就松开了手。

“我没事,你们就在下面,不用上来。”鹤语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随手就从旁边的方桌上拿起一鸡毛掸子,朝着谢夔光裸的身上招呼着,同时压低了声音,“登徒子!”

“粗鄙!”

“下流!”

鹤语绞尽脑汁思索着现在能对谢夔炮轰的词,只是眼前这种情况,她真是头回见。而谢夔,也是她这辈子遇见最为束手无策的男人,骂出三个词后,很快,鹤语就发现自己词穷了。

当鹤语手中的鸡毛掸子招呼在谢夔身上时,谢夔躲都不曾躲一瞬,任由着那小拇指粗细的鸡毛掸子落在了自己身上。

谢夔不躲,倒是让鹤语站在原地,有点傻眼。

尤其是她刚才抽对方时,也没有收着力。

“你,你怎么不躲啊!你是木头吗?”鹤语说这话时,俨然忘了从前在宫中,贵人教训下人的时候,没人敢躲。就连她的那些皇姐教训自家驸马时,公主的驸马也是不能躲开的。

谢夔:“你不是想打吗?”

鹤语:“……”

“打够了吗?”谢夔问。

鹤语:“……”

她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别过脸,鹤语放下鸡毛掸子。她是任性,但又不是刁蛮。刚才拿着鸡毛掸子为了自己的羞愤出了一口气后,尤其是在谢夔这么好的“认错态度”下,她忽然有点心虚。

谢夔刚准备开口,好好问问眼前的公主殿下,自己到底怎么就成了“登徒子”,又怎么“粗鄙”,又怎么“下流”了,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鹤语就已经转身,走到了他跟前。

然后,女子柔软的指腹,碰到了他的肩头。

谢夔那些话,就被这么一根手指头,堵住了。

“对不起。”

鹤语头一遭跟人低头道歉,声音低不可闻。

谢夔扬眉。

鹤语看着在谢夔肩头的那条浅淡的红痕,其实都不怎么明显,她只是想着落在自己身上,可能会很疼,便是将自己的感觉,加在了谢夔身上。

谢夔喉咙滚了滚。

男人什么的,早上最禁不得撩拨。更何况,眼前还是自己迎娶了三年,却没碰过的妻子。

谢夔身上什么刀枪剑戟留下来的伤痕没有?刚才鹤语手里鸡毛掸子那一下,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但现在鹤语的主动靠近,他看着后者那抹隐藏在青丝下的雪白的耳垂,心头思绪繁杂。

“嗯?”谢夔鼻腔里发出低沉的声音,“殿下打了人就说句对不起就完了吗?”

鹤语理亏,“那,那你想要怎样?”

谢夔面不改色,看起来还有几分严肃,“不如,殿下现在就……”

谢夔已经伸手,揽住了鹤语的腰肢。他目光灼灼,盯着眼前那一抹殷红的唇瓣,冰块似的喉结,忍不住再一次滚了滚。

可谢夔的话没能说完,鹤语已经下意识地冲着他侧脸招呼上了一巴掌。

“啪。”

不重,但意外地响亮。

这一巴掌过去后,鹤语和谢夔都愣了愣。

谢夔从小到大,还真是没吃过谁的巴掌。

眼下,在鹤语这里遇见的,又是头一遭。

这滋味,还真是难以形容。

鹤语则是在片刻的慌乱后,就镇定了下来。

这一次,她可是有理有据。

“你,你别得寸进尺啊……”鹤语趁着谢夔愣怔时,从对方的怀里跑了出来,她不是故意要离谢夔那么远,就,就只是看着对方结实高大的身影,跟自己的小身板对比起来的时候,太有压迫感了而已。鹤语不喜欢这种体格带给自己的压迫,“就刚才,你想做什么你?”

谢夔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在刚才鹤语给了自己一巴掌的侧脸上摸了摸。

他这动作,却是让鹤语心头又是一阵慌乱,唯恐谢夔要跟自己算账,再像是刚才那样,将自己禁锢在怀中。

他力气好大。

鹤语心里不由暗自嘀咕,那般力气宛如要将自己都嵌入他的身体里那般,她心里有些怕。

“还有,练剑就好好练剑,脱,脱什么衣服?”

鹤语抿了抿唇,“还有,你还吓我。会飞你就很厉害吗?!”

她越是心虚,越是要挑谢夔的错处,结果挑着挑着,不知道有没有说服谢夔,反正鹤语是把自己给说服了。她给谢夔的这一巴掌,完完全全就是有正当理由,就是应该的。

“打你不应该吗?”鹤语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被她留在原地的谢夔:“?”

如果不是因为他看见鹤语有些忙乱的脚步,他还真要以为对方说的都是真的。

钟世远自知事关重大,早就收起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神情肃穆,“是。”

在边境城内,例行检查是老百姓很常见的事,这种行动本身就是突发的,并不会让人怀疑。

等到侯伟杰和钟世远都离开了军营后,谢夔看着还坐在椅子上的鹤语。后者看起来面色从容,似乎没觉得怎么害怕。谢夔心底笑了笑,然后伸手拍了拍鹤语坐着的椅子上椅背,“起来,我送你回去。”

鹤语:“你送我?”她有些惊讶,难道这种时候,谢夔不应该很忙吗?

“嗯。”谢夔没多解释。

出了营帐,鹤语就看见了谢夔那匹通体漆黑的大马,实在是很威风凛凛,她看了也有些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

结果,鹤语才刚伸出手,那匹看起来又高又俊的战马就朝着她的方向转头,后一秒,就冲着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鹤语不察,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就跌进了一个结实而温暖的胸膛里。

她的手臂被谢夔扶住,“想摸?”谢夔的声音在鹤语脑袋上方低低响起。

鹤语瘪嘴,她可不是喜欢强求的人。这马看起来好像就不喜欢她,她才不稀罕摸它呢。

“不想。”鹤语负气道。

对于不喜欢她的,都她懒得多看一眼。

谢夔几乎在鹤语身后将她整个人都环抱住了,听见鹤语的回答,他不由哑然失笑。

竟然能跟一匹马较劲,他也是头回见。

下一秒,谢夔另一只手就稳稳地握住了鹤语的下手,然后,他带着鹤语,将掌心里那只软乎乎的小手放在了自己骑着的这匹战马身上。

“惊雷它性子刚猛,别说是你,就算是跟了我这么多年的钟世远和侯伟杰,也没人能近得了它的身。”谢夔带着鹤语将眼前这匹叫做惊雷的战马门摸了摸后,开口解释道,“它不是不喜欢你……”

“它就是平等不喜欢所有人,除了你?”鹤语将谢夔后面的话打断,开口说。

谢夔:“……”

几声闷笑,从谢夔的胸膛处传出来。

这让被谢夔几乎禁锢在胸前的鹤语,也感受到了后背处传来的男人胸膛的震动。

鹤语回头瞪了谢夔一眼,转头就走。

到了驻地门口,鹤语看着不远处自己和唐坚的马匹,忍不住轻蹙了一下眉头。

在上京时,她就学会了骑马。每年秋猎时,她都会跟着大部队一起去山中。但是,这也仅限于骑着小马慢吞吞地走着,纵马奔驰这种事,她没怎么做过。

但是今日情况紧急,骑马是最快的。

从灵州城跑过来,当她被唐坚扶着下马时,鹤语就已经感觉到腿侧可能被磨破了。

她只是娇贵的公主,哪里受得了马背上的颠簸?

原本鹤语以为自己只需要坚持一下就好,可是在看见前面的马匹时,大腿内侧被磨破的地方的刺痛,像是在这瞬间变得格外尖锐,似在提醒她放弃。

鹤语拧着眉,不吭声,朝着自己的坐骑走去。

这一次,不是唐坚扶着她上马,而是谢夔站在了她身边,亲自扶着她的小胳膊。

鹤语抿唇,做完了翻身上马的动作,但当腿侧接触到劣质的马鞍时,她忍不住轻轻地瑟缩了一下,腿部不受控制地也跟着抖了抖。

谢夔原本已经转身,但鹤语这小动作,却是没瞒过他的眼睛。

几乎是这瞬间,谢夔就猜到了鹤语刚才抖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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