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后续
  •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后续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深林的鹿
  • 更新:2025-03-21 14:43:00
  • 最新章节:第6章
继续看书

昨日被沈枝熹打发走之后,她一直不甘心,偷偷摸摸回到沈府想要以秦沐为借口再要个说法,却正好撞见沈枝熹上了马车,她偷偷跟着,亲眼看着马车出了城。那会儿天都已经快黑了,她好奇沈枝熹的去处便也跟着出了城。

马车越走,越是偏僻,连处人烟也没有。

况且天又要黑了,她怕自己一个人不敢回来便记下沈枝熹马车行驶的方向,决定今日白天再悄悄过来找。她早就觉得沈枝熹不对劲,若非有了别的男人又怎么会突然对秦沐不理不睬的。

所以,她要找到沈枝熹朝三暮四和别的男人苟且的证据。

她有感觉,沈枝熹在外面养了男人。

不过昨日跟踪时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却没有确切的目的,这山林又大,好不容易看见个竹屋也并不能确认里头就是沈枝熹的地盘,万一进错了门被不认识的人赶出去可不好,所以才如此偷偷摸摸。

她走两步,停一步,慢慢的往里摸索。

也正因为全神贯注在院内的几个屋门处,因此丝毫没有注意到篱笆外有人靠近。

走到一半,突然停下。

因为对面的竹屋窗前,忽而出现一个男人。

穿着喜服的男人。

那男人天人之姿,一眼便能叫人沦陷,她盯着瞧连呼吸都忘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的闯入会被发现,却又再次察觉出不对,那个男人似乎……眼睛看不见,明明看过她所在的方向,却好似没发现她一般。

正疑惑,身后传来沙响。

她一惊,猛地回头去,入眼的便是一根粗壮的火柴棍。

“啊!”

惊叫出声时,已经晚了。

那根火柴棍朝着她的脑袋就砸了下来,她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可这叫声,还是惊动了屋内的唐舟。

他站在窗后,定眼往这儿看,虽然看不见,但惊叫声很大绝对是瞒不住的。

“香草!”

沈枝熹只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索性反应快。

“香草你快来,我扭到脚了。”她假装是自己扭了脚,这才痛出惊叫声。

往下看,方柔晕了过去,额头上还被敲出了血。

她有些怕,怕砸死了人。

“姐姐你没事吧,不是让你在屋里待着吗,要吃东西我去厨房给你拿就好,你今日可是新娘子,就只管在房里待着等吉时就好。”

鸳鸯反应也是快,撒谎的话张口就好,许是这段日子被训练出来了。

她跑出门,抢在唐舟之前赶到沈枝熹身边,蹲下摸了方柔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这也才松了口气,忙起身接过沈枝熹手里的棍子并轻声道:“小姐放心,她没死,还有唐公子出来了。”

沈枝熹后怕的回过神,望着跨出门槛的唐舟强迫自己镇定。

“拿麻绳把她捆起来,嘴里塞上布条先拖到外面去。”

她低声嘱咐鸳鸯,同时抬脚迎着唐舟过去。

“铃兰?”

“我没事。”

跑上唐舟的房门外,又回头看了一眼,鸳鸯已经疾步去厨房找麻绳,再看方柔还是晕着才勉强放心,伸手就搀住唐舟要带她往屋里去。

“你的脚……”

“我没事,就是崴了一下,那会儿是有些疼,不过没有扭伤呢。”

“真的?”

“真的呀,不信你摸摸。”

她急急推着唐舟进门,也让唐舟察觉出了反常问:“没有就没有,这么着急推我进门做什么,外面有什么?”

“没、没有。”

她心虚,磕巴了一下。

唐舟敏感的捕捉到了她那份虚气,扭头便再跨出了门。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后续》精彩片段


昨日被沈枝熹打发走之后,她一直不甘心,偷偷摸摸回到沈府想要以秦沐为借口再要个说法,却正好撞见沈枝熹上了马车,她偷偷跟着,亲眼看着马车出了城。那会儿天都已经快黑了,她好奇沈枝熹的去处便也跟着出了城。

马车越走,越是偏僻,连处人烟也没有。

况且天又要黑了,她怕自己一个人不敢回来便记下沈枝熹马车行驶的方向,决定今日白天再悄悄过来找。她早就觉得沈枝熹不对劲,若非有了别的男人又怎么会突然对秦沐不理不睬的。

所以,她要找到沈枝熹朝三暮四和别的男人苟且的证据。

她有感觉,沈枝熹在外面养了男人。

不过昨日跟踪时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却没有确切的目的,这山林又大,好不容易看见个竹屋也并不能确认里头就是沈枝熹的地盘,万一进错了门被不认识的人赶出去可不好,所以才如此偷偷摸摸。

她走两步,停一步,慢慢的往里摸索。

也正因为全神贯注在院内的几个屋门处,因此丝毫没有注意到篱笆外有人靠近。

走到一半,突然停下。

因为对面的竹屋窗前,忽而出现一个男人。

穿着喜服的男人。

那男人天人之姿,一眼便能叫人沦陷,她盯着瞧连呼吸都忘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的闯入会被发现,却又再次察觉出不对,那个男人似乎……眼睛看不见,明明看过她所在的方向,却好似没发现她一般。

正疑惑,身后传来沙响。

她一惊,猛地回头去,入眼的便是一根粗壮的火柴棍。

“啊!”

惊叫出声时,已经晚了。

那根火柴棍朝着她的脑袋就砸了下来,她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可这叫声,还是惊动了屋内的唐舟。

他站在窗后,定眼往这儿看,虽然看不见,但惊叫声很大绝对是瞒不住的。

“香草!”

沈枝熹只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索性反应快。

“香草你快来,我扭到脚了。”她假装是自己扭了脚,这才痛出惊叫声。

往下看,方柔晕了过去,额头上还被敲出了血。

她有些怕,怕砸死了人。

“姐姐你没事吧,不是让你在屋里待着吗,要吃东西我去厨房给你拿就好,你今日可是新娘子,就只管在房里待着等吉时就好。”

鸳鸯反应也是快,撒谎的话张口就好,许是这段日子被训练出来了。

她跑出门,抢在唐舟之前赶到沈枝熹身边,蹲下摸了方柔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这也才松了口气,忙起身接过沈枝熹手里的棍子并轻声道:“小姐放心,她没死,还有唐公子出来了。”

沈枝熹后怕的回过神,望着跨出门槛的唐舟强迫自己镇定。

“拿麻绳把她捆起来,嘴里塞上布条先拖到外面去。”

她低声嘱咐鸳鸯,同时抬脚迎着唐舟过去。

“铃兰?”

“我没事。”

跑上唐舟的房门外,又回头看了一眼,鸳鸯已经疾步去厨房找麻绳,再看方柔还是晕着才勉强放心,伸手就搀住唐舟要带她往屋里去。

“你的脚……”

“我没事,就是崴了一下,那会儿是有些疼,不过没有扭伤呢。”

“真的?”

“真的呀,不信你摸摸。”

她急急推着唐舟进门,也让唐舟察觉出了反常问:“没有就没有,这么着急推我进门做什么,外面有什么?”

“没、没有。”

她心虚,磕巴了一下。

唐舟敏感的捕捉到了她那份虚气,扭头便再跨出了门。

“是谁,你婶婶,还是那个猎户?”

听他问到这儿,沈枝熹悬着的心这才放了放。

是这些的话,倒还好圆谎。

“猎户,是那个猎户,不过他已经走了。昨日从城里回来后,我去了一趟他家和他说了我要另嫁他人的事,昨日他就不信会有别人肯要我,所以这才想过来看一看吧。不过他要面子的很,不会闹事的,否则传出去说他要抢一个没了清白的女子,他会嫌丢人。”

“真的走了?”

唐舟还是不放心,不肯进屋。

“真的。”沈枝熹焦急的很,知道他眼睛看不见躺在院中的方柔却仍然担心,“不过我脚不疼是假的,还是…还是扭到了的。”

闻言,唐舟这才回首,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扭到了还跑的这么急?”

唐舟很顺利的避开桌椅,将沈枝熹放到床上坐下,接着蹲下身去问她:“扭到哪只脚?”

“左脚。”她答。

唐舟便伸手去抓她的左脚,小心的摸上脚踝,轻轻柔柔的转了两下。

“疼吗?”

“还好,一点点。”

检查一番后,唐舟道:“没事,不严重。”

“那就好,应该也是不影响一会儿拜天地的。”说到拜天地,沈枝熹心里又起了几分激动,但很快又被外头的麻烦给压下。

“不过呢,一般成亲都有个规矩,拜堂前,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呢。虽然咱们的条件有所限制,但多少还是要些仪式感的。所以呢,我先回屋,到了吉时我再盖着红盖头出来。”

唐舟放下她的脚,轻轻一叹,“好。”

旋即,搀着她起来又扶着她出了门。

等唐舟回了自己屋内,沈枝熹这才轻轻下台阶走出院子。

院外,鸳鸯正拖着方柔往林子里去。

沈枝熹一块儿帮忙,将人拖去了离竹屋很远的位置,确保她就算是醒了发出叫喊也不会被唐舟听见,加上她嘴里塞着抹布,更多了层保障。随后趁她没醒,又将她绑在了树上。

正要回去,方柔却幽幽转醒发出呜呜声。

“小姐,她醒了。”鸳鸯非常紧张。

眼下已然冷静下来的沈枝熹再没了惧意,甚至拔下了头上的珠钗,回过身去就将钗子抵在了方柔的脖子上。

“呜呜呜呜……”

方柔说不清楚话,大概意思无非也就是让沈枝熹放了她。

“方柔,本想着好事将近所以昨日先放你一马,可你非要送上门来找不痛快,那你可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我今日就把话放这,秦沐完了,我沈家的家产,他半分也别想得到,还有你,助纣为虐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也不会放过你。”

方柔瞪大眼睛,吓到一般。

“没想到吧,一个多月前,我已经知道你和秦沐联手谋我家产的事了。我不止知道这个,第二天我就派人去调查了你,我还知道你有个两岁的儿子。”

方柔面色煞白,发了怔。

“秦沐不知道你有个儿子吧,你瞒着这些和他在一起,就不怕日后被他发现?还是说,你其实另有你自己的计划?不过眼下这些都不要紧,今日是我的好日子,今夜我要去过洞房花烛,而你,好好的在山里喂蚊子,且夜里还常有毒蛇出没,你可千万留神了。别的事,等过了今夜我再过来同你问清楚。”

沈枝熹手里的钗子是锋利的,她也并不只是吓唬,反而用了些力道,扎的她脖子冒了血,钗子收回时,方柔浑身颤了颤,双目透着恐惧。

她已经明白,她的儿子在沈枝熹的手里。

因此眼睁睁看着沈枝熹走远,连叫也不敢。

回了竹屋,马上就要开始准备拜堂。

喜堂设在院子里,如那日所说的一样,对着山川天地拜堂。

红盖头落下时,沈枝熹莫名紧张,是那种待嫁的新娘应有的紧张,尤其想到穿着红色喜服的唐舟时,紧张感更加明显。

叩门声响起,她更是紧张的揪了手指。

仿佛,是真的嫁人。

鸳鸯搀着沈枝熹走向门后,开了门,盖头下的门槛外,就是唐舟的正红喜服的衣摆和鞋尖,还有他缓缓伸过来的手。

沈枝熹心尖一动,莫名有要落泪的冲动。

这种感觉着实奇妙。

“夫人。”唐舟的声音轻而郑重,醇如美酒让人沉醉,“余生漫漫,夫人可愿与我共赴白首?”

听着这话,沈枝熹要落泪的冲动更加强烈。

不知是不是在悲那个不可能的结局。

但最终,她还是伸出了手与唐舟十指相扣。

唐舟牵着她慢慢走下台阶,走入院中,外头天色已暗,月亮也悄悄爬上了枝头要为两人做见证。

院中的案台前,摆着两个大红色蒲团。

鸳鸯指引她们在蒲团上跪下,准备行礼拜堂。

跪下时,唐舟的右手仍拉着她的左手。

听鸳鸯说着吉利话,沈枝熹的思绪却渐渐飘远,回到半个多月前救下唐舟的那一晚,想着想着,平白觉得心伤的很。

直至“一拜天地”的声音响起,她被唐舟带着往下磕头。

一手紧紧被他牵着,一手撑在蒲团上,与他一起弯腰俯身磕了下去

起身时,鸳鸯口中“二拜高堂”的声音接着响起。

沈枝熹没了父母,而唐舟父母又远在千里外,没有高堂可拜便只能再拜明月以寄情义。再次磕下,唐舟拉着沈枝熹的手也加重了力度,显示了他内心的紧张和重视。

“夫妻对拜!”

最后一拜,两人松了手面对面而跪。

盖头下,沈枝熹弯起嘴角提醒自己要开心,几番筹谋终有了满意的结果,就应该开心。

两人同时垂首,齐齐一拜。

唐舟看不到沈枝熹盖头下笑的勉强的面容,沈枝熹遮着红盖头同样也看不到唐舟脸上的笑意有多真挚。

“礼成,送入洞房!”

鸳鸯鼓掌而喊,眼角竟也莫名滑出眼泪来。

“夫人。”唐舟再次伸手。

他牵着沈枝熹起身,去往洞房。

洞房布置在沈枝熹的屋内,她的房间最大也是主屋,比唐舟那个客房更加合适。

看着他们进了洞房,鸳鸯抹着眼泪后退,祈祷沈枝熹所求之事早日成功。

关上门后,沈枝熹便立马转身扑进唐舟的怀里。

“夫君,帮我揭盖头。”她勾着唐舟的脖子,甜甜腻腻道。

“夫人……”

“叫娘子。”

唐舟不再似昨夜矜持,点头应下,依她道:“娘子。”

旋即,缓缓抬手抚上沈枝熹头上的盖头,轻轻往上一掀。

沈枝熹眉眼弯弯,踮脚并拉下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你抱我去床上,我们喝交杯酒。”

唐舟动了动唇,今日红色的喜服将他衬的越发俊朗。

“好。”

他轻道,随即俯下身去将沈枝熹打横抱起来。

坐下后,沈枝熹也将唐舟给拽了下来。

“这下,你再也后悔不了了。”她笑对着唐舟说话,同时又转身去取过床前竹柜子上的红酒壶,哗啦啦连着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唐舟,“夫君,请喝合卺酒。”

唐舟因她娇俏的语气而发笑,笑声却好似比杯中酒还要醇香。

唐舟抬手摸到了额头上的毛巾,长睫一颤松了口气。

原来,是做梦。

可他又惊讶自己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便是从前,他也从未做过这样离谱的春梦。

看来他真的伤的不轻,病的连脑子都糊涂了。

他竟然会梦到白铃兰……亲吻他!

“哦。”他取下毛巾,不重不轻的捏在手里,“我…我突然晕倒,吓坏你了吧?”

“可不是嘛。”沈枝熹见他好像没有察觉她偷吻他的事,这才放心,上前去接过唐舟手中的毛巾又道:“香草也吓坏了,何况你还是为了救我们才动气晕倒的。”

“抱歉。”

唐舟下意识道歉,眉目拧紧透着内疚。

“你锁了门不让我出去本就是在为我着想,可我却辜负了你的好意,甚至伤情复发晕倒害你们担心紧张,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枝熹将毛巾放在脸盆里,过过温水后拧干,再重新贴回到唐舟的额头上。

“要不是你,我今天都已经被带走了。”

“那……”唐舟眼珠子一转,即便有可能会伤到她也还是要问,那个事情还是得好好的解决,“那他们……”

才开口,却被沈枝熹打断。

“你刚醒,咱们先不说这个了。你一天没吃东西一定饿吧,厨房那边做了粥,我去给你盛一碗过来,你等着。”

“铃兰。”

唐舟自是本着要解决问题的态度,那个事情不是小事,他怕她那个婶婶还会继续回来找麻烦,但沈枝熹执意不肯再讨论,只留两个字强行回避话题。

“等我。”

说罢,快步走出屋子。

再回来,手里果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糖粥,还加了红枣。

“今日的粥没再里面加补药,喝完粥一会儿还要喝药,怕药性有冲突,所以只加了些白糖和红枣,就是有些烫。”

唐舟无奈只能压下方才的话头,撑着坐起来。

“慢一些,小心又崩了伤口。”沈枝熹在床前坐下,吹了吹糖粥再道:“你别动,我喂你吧。”

他一惊,自是不好意思的。

“不用,我自己……”

“你又跟我客气?你为了救我才复发晕倒,我喂你吃一碗粥怎么了?”

唐舟张口还要说什么,却终究还是忍下,只轻声回了个“好”字。

她轻笑,俏皮道:“这才对嘛。”

“来,张口。”

一勺糖粥送到他的嘴边,他颤动睫毛的同时张了嘴,白粥便顺势被送进他的口中,并不烫,想来是她先前吹过的缘故,甜甜的还带着枣香,滑入喉咙下肚后,整个身子都跟着暖了起来。

“甜度刚好吧?”沈枝熹问。

“嗯。”他点头,鬓边的发丝随着晃动,在烛光光影下看着,格外具有美感,看的沈枝熹失神。

“那就多吃一些,你要是喜欢,明天再煮这个糖粥。”

唐舟没有否决,这个粥里面没有添加那些昂贵的药材,他吃着,心里没有那么多的负担。

一口,接着一口。

沈枝熹满含笑意极有耐心的喂着他,看着一碗粥渐渐见了底,心中莫名的觉得满足。看着他微微嚼动的唇,时不时还会回想起方才那个吻。

双唇柔软的感觉,她只觉得回味不够。

很想,再多要一些。

更,深入一些。

最后一口粥送入他的口中,他轻轻放下碗,抽出丝帕帮他擦了擦嘴角。他下意识一躲,却又很快反应过来担心她误会,因此顿住不再动。

“多谢。”

“谢什么,刚喝完粥,缓一缓再喝药吧。我去给你取一件干净的衣服,你一会儿换上。”

竹柜子里放着那日的包裹,早上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拿去洗了,她重新取了一身月牙白的衣服出来,回头放在了他的床前。

总觉得,白色是最适合他的。

他穿白色也好看,每每瞧着都会觉得他是天上仙,很是赏心悦目。

唐舟到了谢后,沈枝熹就关门出去了。

“小姐,为了和唐舟要个孩子还真是辛苦你了呢,我还没见过小姐这么伺候过谁,连从前的秦沐也不曾有过。”

“那不叫伺候。”沈枝熹敲了敲她的脑袋,隔窗望着唐舟的屋子,“能增加感情的事,那就叫情趣。”

“好吧,小姐说什么都对。不过,编造的刘员外的事情,后面怎么办呀?”

“放心,慢慢来。热水备好了吗,我先去沐浴了。”

“好了呢。”

沐浴出来,厨房炉上的药也刚熬好。

沈枝熹端了一碗,再带上一颗糖豆,去了唐舟的屋子。他正从床上下来,月白色衣服上隐隐约约绣着翠绿的竹叶,衬的他越发的风度翩翩。

“药来了。”

沈枝熹将药碗放在桌上,然后搀扶唐舟过来坐下。

“给,糖豆。”她将桌上的糖豆推向他。

他接过糖豆,道了谢。

碗中的药已经不烫,正好入口,他忍着苦大口咽完,糖豆却始终捏在手心像前两次那般,没有及时吃下。

“你白天都在睡,现在应该毫无睡意吧?”

唐舟听她这么问,立马接话说:“不必管我的,你只管去休息就好。”

“昨夜睡的晚,早晨又起的早,我白日里也休息过了,我看外面月色很好,出去坐坐?”

唐舟捏着糖豆,点了头。

“我扶你。”

沈枝熹搀着他往门口去,并肩在台阶上坐下。

“今晚的月亮真好看,又圆又亮,云层像轻纱一样,好像是画里面的景色。”转头一瞧,似这才想起唐舟眼睛看不见一般,马上又安慰说:“大夫说了,只要你养好伤,眼睛自然也能恢复的。而且,不过山间月色也没什么好看的。世间男子总是比女子更加自由,你曾经一定见过许多我不曾见过的美景,不像我,被困在这个小小的地方,日子单调又无趣。”

听她这么说,唐舟心里觉得酸楚。

正要安慰,又听沈枝熹继续开口。

“你曾经见过的最美的风景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唐舟的思绪被带着飘远,空洞的双眼往上一抬,似在回忆。

“枫叶。”他道。

他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向往,语气也变了。

“每到秋季,云山的枫叶便火红一片,漫山遍野都是红的,远远瞧着极为震撼……”

沈枝熹走了神。

云山枫叶,是月京城外的一座枫山。

他是皇城月京的人?

唐舟的身子实在太虚,就那么短短几步路便累的他呕血。

他拧眉,按着心口平复心气。

她们总是嘱咐他要安心养伤,可他真的安不下心,心里记挂着姐姐和小外甥时时都会想到他们,想着他们到底是否安全,闭上眼睛连睡也睡不安稳。

脸一拧,伸了脖子往下又吐出一口血。

不知不觉,面上竟全都是汗。

最叫他忧心的,还是这双看不见的眼睛,每回睁开眼睛面前却是一片黑,总叫人泄气。

吐过血,身子也渐渐失去支撑的力气,不断的往下坠,搭在膝上的手都快撑不下,俨然就要往地上栽,他却费劲了最后的力气不让自己倒下去,怕地上的污血会弄脏身上的衣服,到时候还要劳累两位姑娘帮他洗。

然转念一想,他身上还有伤也会流血,同样会弄脏衣服……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像她们说的,把伤养好。

他叹了气,支撑起身子朝侧边躺了下去。

脑子里回想起白日里听到的那一句: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希君生羽翼,希君生羽翼……”

他闭上眼睛,口中不断的重复呢喃,慢慢的睡了过去。

……

翌日。

唐舟身子虚,睡的也沉,快到中午才醒来,且还是被推门声给惊醒的。

不过睡了一大觉,身子舒服许多。

“唐公子,我搅扰到你了?”

门口,沈枝熹半推开竹门,见唐舟仍躺在床上,似是刚醒。她手里端着一大碗药粥,进了门将它放在桌子上,旋即准备去搀扶唐舟起身,他却已经自己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沈枝熹瞧他衣襟,虽还有胸口渗出来的血迹,但出血量已经比昨天少了许多。

就是听他开口,语气还是虚。

“铃兰姑娘,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已经是第二日快到午时了,早些时候来叫过你但你睡的沉便没再打扰。做了药粥,你现在的身子还是只能吃些清淡流食,我扶你过去吧,早饭都没有吃呢,你一定很饿。”

“对了,我和妹妹今日要出摊,晚上可能会稍微的回来晚一些。”

“出摊……”

走到一半,唐舟停了下来。

“我记得铃兰姑娘说过,从这到城里非常远,早晨出发近午时才能到。那你们现在出发,岂不是……”

岂不是没几个时辰可供她们摆摊?

而且,晚上还要再回来照顾他。

“是因为我迟迟没醒,所以你们不放心,这才拖到现在还没有出门的?”

“唐公子,你又来了。”

沈枝熹半拉半推的带着他继续往前走,拽着他在桌前坐下,语气严肃却面带笑容,唐舟越有愧,对她是越有利的。

他足够心软,她才有机会得逞。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除了安心养伤,别的事情你都不要操心。”

唐舟闻言,还是绷着脸。

“药粥就在你面前,你抬手上桌就能碰到,我一会儿再打盆洗脸水过来,你吃完再洗漱也不急的。顺便我再去厨房拿些熟的面食,万一我们回来的晚你又饿的话,可以填填肚子。”

说完,就怕唐舟再继续追问似的,飞快离开房间。

唐舟自然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尽管他不知道她的紧张是她装出来的。

可他也更加认定,铃兰有事瞒着他,对他说了谎。

至于这谎是善意还是恶意……

他抬手摸索着捧住桌上的碗,低头一闻,面色更加凝重。

这里面比昨日多了一位玉参,虽不十分名贵却少说也得要五十两一株。五十两,加上其他药材以及昨日送来的几身衣物,粗算都得要花掉上百两银子。

他很想知道其中真相,却没有在沈枝熹回来时问出口。

就这么问,她应该也不会说实话。

几番嘱咐后,沈枝熹带着鸳鸯出了门,坐上回城里的马车。

这座林中小竹屋是她两年前建的,因为位置偏僻少有人走动所以也没人知道有这么地方,以往她也只是心情不好,烦闷的时候会来这里住一两日散心。

雁州城其实离这里不算太远,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之前和唐舟说的,都是骗他的。

既然要隐瞒身份的话,那自然是编的越离谱越好。

到了雁州城,先回了沈家,沐浴梳洗一番换上了精美华服,鬓间垂坠的淡粉翠珠流苏衬的她很是明艳,一摇一动,光彩照人,雁州首富的气派自然是不差的。

听管家汇报了府内这两日的情况,没什么问题便出发去了沈记商号的总铺。

月底了,底下的分铺的掌柜都等着同她对账。

去了总铺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她那个未婚夫,秦沐的耳朵里。一个月没见,他倒是急吼吼的就赶来了,他将自己收拾的格外齐整,带着个贴身小厮上门,因着和沈枝熹青梅竹马的名头,也没人拦他,坐在账房外的凉亭里等着她。

沈家生意大,每回对账都要花费好多天。

从中午一直到俄日落西山,才从账房里出来。

各铺的账房掌柜纷纷从里头出来,却迟迟不见沈枝熹的身影,秦沐越等越焦急,忍不住便要起身过去往里头冲。

刚要推门,正撞上鸳鸯开门出来。

“鸳鸯姑娘,阿熹在里头吧?”秦沐满脸的急色,也真的是装的很好,真真就是一副许久没见所以心急担心人的模样。

“秦公子,麻烦让一让。”

鸳鸯知道秦沐的真面目,自然向着自己小姐,说话时面上虽然带着笑意,但那抹笑意却极为冰冷,还不如不笑。

说话时,沈枝熹从她身后出现。

见了她,秦沐两眼一热奈何鸳鸯横挡在两人中间,令他无法上前。

“阿熹,你还好吧,我去了沈家多次,可封管家都说你病了不宜见人,我真的担心死你了,你现在身体都好了吗?”

话落,是好一阵沉默。

沈枝熹紧盯着秦沐,半天没回一个字。

从小一起长大,自以为真心的人走到背叛这一步,生气的同时也有心酸,她曾经也是真心对待过他的,也曾期盼过要和他白头到老……

“阿熹,你怎么了?”

她半晌不说话,惹得秦沐有些紧张。

“呵…”沈枝熹低笑一声,笑声中掺着些讥讽,“没事呀,就是许久没见,我看你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我…阿熹……”

“对了,我今日还另有要事呢,我约了方公子吃饭,这就得过去了。”

“阿熹,可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你……”

不等他说完,沈枝熹就跨出门槛从他身边越了过去,他要追却被鸳鸯笑着制止,只说马上就到和方公子约好的时间了,不能再耽搁。

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秦沐变了脸咬下了后槽牙。

“公子,我听说那个方公子是月京城来的,据说他气派不凡非富即贵,月京又是皇城,天子脚下自然是咱们雁州不能比的。那方公子就是一个月前来的雁州和沈家搭上了生意,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沈小姐开始变得不同,一直躲着公子不见面。”

“哼,原来是有新欢了。”秦沐冷笑。
最新更新
继续看书

同类推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