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能太累了!”
她在他的怀里瘫软的像水一样,都快没有骨头了,一个劲儿的往下滑。
“来,我抱你去床上。”
他俯身抱起她,将她平放在床上。
“你睡吧,我去外面……”
“不要!”
他刚要起身,却被程司司拉住手腕。
“姜灼哥哥你别走,我一个人害怕。”她鼻子红了,眼眶里也不知什么时候浸满了泪水。
“我不走!”他俯身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我就在外面!”
她却听不进去似的,摇了摇头:“可是我想要你就待在我的身边!”
姜灼双眼含笑,心道若是清醒的她,一定说不出这样的话吧。
果然,想听到他想听的,还是得用点手段。
但这也不完全是他的手段关系,而是程司司本身潜意识里,就是需要他陪的。
不过清醒时候的理智,不容许她开口。
她撒娇似的摇着她的手,“可以吗?”
“姜灼哥哥,你陪陪我,我真的害怕,求你了。”
说着说着,眼泪便毫无征兆的掉了出来。
“别哭!”他给她擦了眼泪,“我陪你就是了,可是,你要姜灼哥哥站在床前陪你一夜?”
只见她拧了眉,随即立马掀开被子,示意他躺进来。
“司司?”
“你真的要我躺进来,和你一起睡?”
而程司司甚至往后缩了缩,给他让位置,“我想要你陪我,我害怕。”
他没有立刻点头,她便越发心急的恳求。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姜灼哥哥,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我害怕有坏人,我怕有鬼。”
“姜灼哥哥……”
她摇他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也抓的越发紧,不肯撒开。
终于,姜灼点了头。
“好,我答应你。”他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先松开手。
她犹豫再三,终于松手,却一脸紧张担心他反悔。
尤其在他转身往门口走的时候,她急的摇摇晃晃坐起来。
“姜灼哥哥!”
“不怕,我只是去外面关灯。”
“那你快点回来!”
姜灼点头对着她笑,随后走出门,将客厅里亮着的灯一盏一盏的关掉。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关灯的动作也莫名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的感觉。
说起来,这算是他第一次和程司司单独过夜。
他心里,的确是兴奋的。
关完灯回去的时候,程司司就坐在床上眼巴巴的望着门口方向,见他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门关上,他又关了卧室的灯,只剩下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躺下。”姜灼走到床前,让她躺好。
程司司乖乖躺下,再次往边上挪了挪。
姜灼拉开被子,终于躺了进去,侧着身与她面对面。
她的眼睛疲惫的眨啊眨的,明明很困但就是撑着不睡。
“我不会走的,你放心睡。”
她却摇头,细声问:“我怕我睡着了,再醒来你就不在了。”
“不会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姜灼心里某种欲望在蠢蠢欲动。
“我答应你,今天晚上我会一直陪着你。”
“真的?”
“真的!”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那…”她缓缓闭上眼睛,“那我睡了!”
“乖,睡吧。”
她闭了眼,两秒过后却喊了声:“爸爸!”
姜灼皱眉,这是把他当成她爸爸了?
“抱抱我……”
“抱抱我!”
“抱…我……”
任由她求了好几遍,姜灼才慢慢拥住了她。
“爸爸……”她再次喊了这个称呼。
姜灼一手抱着她,一手捏了捏她的脸,“现在叫什么爸爸,我会让你有叫爸爸的时候,但那时候,你可千万别哭!”
“抱抱我!”
“抱!抱着呢!”
趁她迷糊,姜灼开口问她:“喜欢姜灼哥哥吗?”
这个时候,她的回答一般都是凭心的,不撒谎的。
回来的人,竟不是姜昕,而是姜寺!
他拄着拐杖,同样一脸懵,拧着眉回想刚刚程司司是不是说,看见他大哥的身体了?
两人对视许久,听见姜寺轻咳一声,程司司这才反应过来,忙让开一道。
“你怎么回、回来了?医生不是说还得过段时间才能出院吗?”
姜寺拄着拐往里走,一边又回答:“医院里太闷了,我待不住。”
这倒的确是姜寺的性格。
“我扶你!”
见姜寺走的艰难,程司司立马搀扶了上去。
到沙发上坐下后,两人双双再对视,竟多了几分尴尬。
不知道是不是程司司的错觉,他总觉得姜寺今天看她的眼神不一样,可具体怎么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呃…”姜寺找着话题,“听说你去我哥的公司上班了?”
“是!”程司司站在她跟前,状态很不自然。
姜寺笑着接话,“挺好的,挺好的。”
可除了挺好的,好像也说不出别的了,于是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也…也不早了!”
最后气氛实在难熬,姜寺从沙发里站起来,说:“那个,你明天还要上班,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程司司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忙点着头。
大概姜寺觉得她这个人很无聊吧,虽然姜寺是个热情开朗的性格,但每次和她之间却总是话不多,归根到底,是她性子太无聊,激不起他的聊天欲。
她知道,她和他根本就是性格不合的。
“那我扶你上楼吧!”她道。
姜寺想了想,看着那条楼梯皱了眉。
骨折才几天,光靠他自己上楼恐怕不太行!
他没有推辞,在程司司的帮助下,一步一步走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随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门口,隐在暗处的姜灼慢慢现出身影。
他眼里,似覆盖着一层冰霜。
那张脸,又黑又臭,眉头都快皱到一块儿去了。
姜寺一出现,程司司眼里就没有别人了!
呵!
很快,程司司就从姜寺房间里出来,也已经忘了给姜灼找拖鞋这件事了,连路过姜灼房间时都没有想起来,而是径直回到自己的屋里。
看见她回来,小狗摇着尾巴在她脚边转。
她甚至都没有心情再陪它玩。
心里只有一件事,等发了工资就立马从这里搬出去。
看姜寺刚才那尴尬的样子,她继续呆在这里只会给人造成困扰,她又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呆的久了,会让人不舒服的。
可又觉得等到发工资,还是太久了。
所以拿起手机给爸爸发了短信,让他先借她一点钱,之后再还给他。
爸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对她就是百般疼爱的。
所以,当收到她的信息后,立马就给她转了一笔钱。
收到钱,她才终于安心!
接着又去洗漱了一番,从浴室出来就直接上了床。
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小狗在床边不安的叫着,她担心小狗刚到陌生的地方不适应,于是翻身下床。
“你怎么这么喜欢趴在拖鞋上呀,没咬……”
倏然!
她怔住!
眼睛越睁越大,露出懊恼。
她怎么忘了那件事啊?
于是连忙套了件外套,便飞奔出房间。
下了楼,慌忙从鞋柜里拿出新的拖鞋再蹬蹬跑上楼去,站在姜灼门口大喘着气。
“姜灼哥哥?”
她一面喊,一面敲门。
“姜灼哥哥,你睡了吗?”
“姜灼哥哥!”
喊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应答。
她猜,他应该已经睡了,再把他给喊醒也很不礼貌。
于是,只能把拖鞋放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