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小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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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天前,林牧云是现代世界的一个社会精英,可是却因为交友不慎,直到四十岁依旧一事无成。在两天后,他摇身一变,成为了古代世界的纨绔公子,十五岁的少年,仗着父亲财大气粗,便整日里为非作歹,为祸乡邻。为了一个貌美女子而得罪了权贵,最终一命呜呼,他正是在这个时刻穿越过来。林牧云对自己富二代的身份非常满意,打算从今以后做一条低调的咸鱼,哪知道实力不允许……

《大殷小地主》精彩片段

殷朝,文历六年六月十一,越州云城林府,初夏来临,天气微热。

林牧云独自坐在卧房的檀木床榻上,靠床头而坐,盯着窗外初升朝阳发呆。

小宁是林家年纪最小的丫鬟,年仅十四,被家主林焕安排来专门看护林家少爷林牧云。自前夜来到这乡下小楼,自家少爷就一直在那里发呆,安静得令人害怕,仿佛自那一天之后,自家少爷就换了一个人。

自家少爷林牧云,乃是云城第一纨绔,臭名远扬。十一岁就去青楼,十二岁去赌档,十三岁已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仗着老爷林焕是云城大地主,南方第一首富,便各种欺男霸女,搞得一向宠子无度的林焕老爷子要一直跟在他身后擦屁股。

“少爷……”小宁定了定神,端着热水,轻轻推门进来。

然而,小宁刚进,林牧云就猛然转过头来,眼神凛冽,仿佛带着一股逼人的寒气。小宁心里吃了一吓,心脏跳的更快,这真的是自家少爷吗?

“干嘛?”林牧云语气不带任何情感,与从前大大咧咧的性子截然不同。

“该……该洗漱了。”小宁放下铜盆装着的热水,拿毛巾试了试水温,确认合适方才准备热毛巾给少爷擦脸,“小宁给少爷擦脸吧。”

“不用。你放下吧……我自己来。”

林牧云还是一样平淡,随即起身,走来自己拧毛巾,擦脸,洗漱。动作无比娴熟。

小宁一愣,要知道自家少爷以前连动都懒得动,洗漱更衣这种事都需要她这个丫鬟来的。

林牧云这两天独自呆在房间里,整合了两段完全不一样的记忆。就在前天,自己还是二十一世纪的社会精英,可以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只可惜怀才不遇、遇人不淑、交友不慎等一系列的遭遇让自己四十出头仍然一事无成,生活潦倒。

幸好自己一向乐观,一直相信可以来一次漂亮的翻身仗,只可惜下班途中一次车祸,彻底击垮了这份倔强。

本以为失败的一生就此结束,谁曾想这命啊,来了一个无缝衔接,再睁眼,意识已经到了这么一个十五岁的同名同姓少年体内……

这小子确实不是一个东西,仗着自家老子是大地主,家财万贯,就到处为非作歹,在这云城风评极差。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恶事做多了,终究要遭报应。

今年三月中,冬雪消融,殷江水位大涨,自上游蜀州一路而下直至出海口苏州皆爆发大殷建国以来最大规模洪灾,据官方统计,至少有八十万大殷子民流离失所。

朝廷急于赈灾,所需粮食数不胜数,然从文历四年开始,殷国与北方卫国之战事源源不断,国家粮仓储备消耗极大,各州官府存粮绝大部分投入战事已无法分出赈灾,迫于无奈,大殷文帝顾临渊决定大开国库,投钱从民间收购粮食,以便投入赈灾。

原本购粮一事归丞相宁昭负责,但是宁相日理万机,事务繁多,处处需要他坐镇后方大局,索性此事交到了宁相之子宁若安头上。

宁若安乃是前年秋闱状元,尚未踏入仕途,不过满朝文武皆知宁若安是大殷不可多得之大才,此次购粮交于其手必然十拿九稳。

云城大地主之子林牧云与京城宁相之子宁若安本无瓜葛,按理也不可能有瓜葛,可偏偏宁若安执行购粮之事带上了自家妹妹宁若雪。

宁若雪可不得了,大家都说京城有四美,而宁若雪就在四美之列。

六月初一,宁若雪与兄长宁若安到达云城,与云城诸多粮商讨价还价无果,便想走个捷径,直接与最大的地主林焕谈拢这粮价。

林焕乃是大殷民间第一地主,放眼大殷,民间无人能够匹敌其财力,据说大殷接近三成的田地都归林焕所有。林焕虽然财力惊人但处世圆滑,他从不与人结仇,儿子不怎么样,老子在云城风评却很好。此次朝廷要找他买粮,他当然会拖着二百斤的身子骨乖乖过来磋商,不敢有半分怠慢。

一切的矛盾就发生在这约谈一事上。

六月初六,宁若安与林焕相约云城飞燕楼天字一号房,出门之前宁若安接到消息有要事处理便先让自家妹妹宁若雪去飞燕楼一号房等待林焕到来。巧合的是林焕所乘马车半路脱了轴,搞得林焕只能火急火燎地徒步奔去这飞燕楼。

时有不巧,林牧云与狐朋狗友聚于飞燕楼隔壁,酩酊大醉,身上银两见了底,得知自家父亲就在飞燕楼,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奔飞燕楼天字一号房向家父要钱。

此时飞燕楼一号房内不过宁若雪一人,突然闯进来一个醉醺醺的少年,她可是吓了一大跳。林牧云也是醉得彻底,见如此美人,早把银两之事抛之脑后,脑里只想着行猥琐之事,“小娘子,从了本少爷,本少爷娶你为妻如何?”

那日,云城炸了锅。

人口相传林牧云调戏了宁相之女宁若雪,宁若安得知此事,大发雷霆,随即赶到飞燕楼,当场命人把林牧云打得只剩半口气。

林焕姗姗来迟,来不及喘口气,就跪在地上抱着头破血流不省人事的儿子嗷嗷大哭,那场面,别提多凄厉。

请了云城最好的大夫,一番诊断,大夫摇摇头,“能用之法全都用了,能不能挺过去就看大少爷的造化啦。”

当时林焕差点没有晕过去,膝下独苗要是这么没了,一来林家绝后,二来对不起在天之灵的夫人,想想都心慌。

不过好在林牧云昏死三天三夜之后猛然苏醒,当时刚刚苏醒的林牧云言语古怪,行为异常。想来是脑部受了伤留下的后遗症。

真正想哭的人是林牧云啊,这纨绔大少死了一了百了,可是他呢,刚重生就得接下这个烂摊子。据说那宁家极为看重名誉,容不得半分污点,此番宁家千金宁若雪被一个臭名昭著的纨绔给调戏了,哪会那么容易罢休。

林牧云可不想重生后好日子没有过几天就又死了,得想个办法自救……

林焕这两天也在打听宁家兄妹的动向,似乎自飞燕楼事件之后,兄妹二人就没了消息,购粮一事也没什么进展。

对方什么动向都没有这才是林焕最担心的,多个线人带回来的消息都是宁家兄妹此时逗留于殷朝大文人鲁知恩的迎春长阁,除了出事当天去衙门报了官就没有其它动静。

对此,林焕夜不能寐,今天还是没得到有用的消息,就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府邸,静观其变。

林牧云在后院躺尸,他头上还有伤,而且为了避风头,他只能呆在家里,不能离开寸步。

林焕还担心一向顽皮的儿子闷在家里会闷坏,一回来就去看,好在林牧云乖乖呆着,没有乱跑。有时候他也会在心里嘀咕这儿子太过放肆,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了当朝宰相的千金,如果是一些寻常百姓,除了这档子事大可以用银两解决,大不了把人家闺女娶进门,可是宰相之家不行啊。

这事在云城传的沸沸扬扬,官府那边不得不受理,就怕传到京城去,若是一向看重名声的宁府责怪下来,自己这儿子能活?

不过吧,林牧云毕竟是自己膝下独苗,不管怎么样,夫人在天之灵都不希望儿子被人砍了头,所以不管怎么样,这个儿子肯定是要保住的,无论多大的代价。

“嘿嘿,我儿可恢复些许啊?”林焕勉强挤出一点笑意,让自己看起来尽量轻松一些。

“爹……”林牧云抬头一看,潜意识里就认这个爹,脱口而出自然也是这个胖子老爹。

“我叫小宁给你熬了汤,受了伤就得多补补。”林焕还是那么无条件的宠着这个儿子,生怕他留下什么后遗症。人傻了无所谓,毕竟家里的钱财可以保证这儿子吃喝一辈子,就怕这人傻了还遗传给后代,谁会想要一个出生就是傻子的孙子?

“那个不重要,爹。那宁家兄妹怎么说?是不是还在追杀我?”林牧云比较担心自己的脑袋。

“哎,宁家兄妹一直呆在鲁老的迎春长阁,想来这几天也会在那里,没有动静。”林焕无奈道。

“那我们就耗着,等他们离开云城,我就不信他们这辈子都呆在这里。”

“话虽如此,就怕他们临走之前再下狠手,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也是啊。”林牧云现在睡觉都不安稳,生怕突然一群黑衣人潜入家中给抹了脖子,“话说回来,他们不是购粮吗?赈灾粮食这样耗着几个意思?再拖延下去,朝廷那边等得及吗?就算朝廷等得及,那数十万受灾百姓等得及?”

“你不懂。他们为何找到我,你可知道原因?”

“不知。”林牧云摇摇头。

“你想啊,我大殷同北方卫国开战多年,国库应该早就空虚了,根本不可能拿出钱来购买赈灾粮食,那么这钱哪来的?必然是皇家私库拿出来的,这私库给的钱不会太多。正因为钱不多,所以宁家兄妹想要购买最多的粮食绝不能通过粮商购买,而是要通过你爹,也就是我,这个拥有大殷三成田地的大地主,从我这里购粮,至少比那些粮商便宜三成。”

“三成田地……”林牧云瞪大了眼睛,这什么概念?原来自己真的是重生到了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身上,而且还是最大的那个地主。

“对。说白了,你爹我就是大殷最大的粮商,他们若想完美的完成此次购粮任务,那就只能从我手里购买。此次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们按兵不动,既不报复又不谈粮价,恐怕是在计划什么阴谋。”

这确实是林焕最担心的,一方面宁家兄妹要从他这里低价购粮,另一方面又不愿意放过林牧云,如果明面上报复林牧云,他这个地主很可能会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谁也收不了场。

“购粮……”林牧云陷入了沉思,也许可以利用购粮一事自救。

文历六年六月十二,云城衙门……

云城太守张阔最近为宁家千金被调戏一案愁白了头,丞相之家他惹不起,而大殷首富他也惹不得,可是宁家兄妹不断施压催促将林牧云绳之以法,这里不知是听从还是拖延。

“大人,林府林老爷求见。”一个衙役进来汇报。

“不见不见,没看本官忙着吗?等等,哪个林府?”张阔如梦初醒。

“自然是林大地主的林府。”

“哎呀,真的是,这时候来干嘛啊?”张阔拍了拍脑门,他太了解林焕这个人了,每次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惹了事他都来送银子替儿消灾,如果是寻常百姓的事,这钱收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罢,可是现在对方是丞相千金,这还能视而不见?

不过吧,张阔与林焕交情颇深,不见的话可能会影响以后的关系,要知道,就算林牧云逃不过这一劫死了,林焕也还是那个大地主,手里还是有那么多钱。

林焕带着林牧云一同来了侧房,这里比较隐蔽,在这里谈话不会被人知道,二人早就非常有经验了。

“张大人!”林焕进来看到张阔,就笑盈盈的作揖行礼,林牧云也学着问候了一声。

“坐吧,坐吧。”张阔一脸无奈,每次林焕露出笑容都是有事相求。

“张大人,多日不见,您憔悴了啊。我这次来带了点心意,您且收下,有空没空多买点好东西补补。”

说着,林焕将一个精致的木箱子放到桌上,推到张阔面前。这木箱沉甸甸的。张阔打开一条缝,里面满满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他的眼睛都快跳出来了。

不过,张阔还是甩了甩脑袋,盖上了箱子,“老爷,少爷,二位就放我一条活路吧,这招惹的是丞相之家,并非寻常百姓,若是我公然包庇,我这太守还当不当?”

“诶,大人误会了。”林牧云率先开口,笑道,“这笔钱是大人辛苦治理一方应得的,如今大殷多灾多难,我云城看似太平实则杂务繁多,大人日理万机,肯定是会遗漏不少事情,对不对?”

“这……”

张阔眼神落在林牧云身上,他与这少爷没有几面之缘,但是对他的破事了解甚多,这小子,话中之意不就是让他借事务繁多为由不去管这个案子吗?有点滑头。

“大人,有些事呢,确实不该麻烦您,这些事啊,我林牧云自己做出来的,肯定要自己负责,对不对?”林牧云继续旁敲侧击。

“此话在理。”张阔会意,笑着点点头,“少爷一人做事一人当,果真是真性情,本官最近确实有很多杂务需要处理,实在顾不得这些案子,望老爷少爷自己处理好,本官就不过问了。”

“多谢大人。”

林焕与林牧云相视一笑。只要衙门不派人处理,就没办法掌握确凿的证据,那么仅凭宁家兄妹二人以及城里越传越离谱的谣言根本没办法给林牧云定罪。

官府不管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宁家兄妹自己放弃报复了。

林牧云回到府邸,第一件事就是拿家里的佃户名册来看。名册有好多,堆起来差不多有半个人这么高,里面详细记录了每个佃户的信息,包括租佃田地的多少,所在何地等等。

看了才知道自家田地分布甚广,除了本地越州,在蜀州、襄州、赣州、苏州都有分布,不过主要还是集中于越州这里。

今年七月就是稻谷收成的季节,这些粮食有二成需要作为税粮交给官府,还有三成留给佃农,剩下的就全部归林焕所有,这些粮食有多少?林牧云没有清楚的概念,不过可以知道亩产二百斤,万亩不止。

一般而言,这些粮食除了一小部分作为自家存粮,剩下的都会卖给粮商,粮商收购之后再输送到全国各地售卖,售卖的价格大概会比收购价格高二到四成,这当然不是无故涨价,而是粮商要赚钱,输送粮食需要的船队商队也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宁家兄妹奉旨购粮,所用是皇家私库的钱,资金有限,如果在市面上购买,买到的粮食远远不够投入赈灾,就等于白忙。所以他们只有一个选择,从地主手里买,特别是林焕这样的大地主。

林牧云想了想,宁家兄妹不管怎么样都要购粮的,若是不卖给他们,就是他们办事不力,免不了上面怪罪,也许这就是突破口。

“爹,我有办法。”林牧云灵机一动。

“有办法啦?”林焕还想着自己的儿子目不识丁,胸无点墨,怕是连名册都看不懂,怎么会有办法呢?

“立刻发布消息,就说我们家今年的粮食打算以低于去年一成的收购价卖给粮商,但是是哪家我们先不说,看宁家兄妹有什么动向。”

“这样可行?”林焕问。

“应该吧,我们说了是卖给粮商,宁家兄妹可不在其列,他们急需这些粮食,到时候他们一定要来争取,不然他们完不成任务,想必会来找我们协商。协商了,你儿子才有活命的机会。”

“有理!我这就去安排。”

林焕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宁家兄妹现在按兵不动就是想等官府调查林牧云,事后再脸不红,心不跳地过来同林焕商量粮价,如果他们急于报复,免不了林焕记仇,粮价不好商量。

现在林牧云主动出击,先把握主动权,如果最后粮食真的卖给了粮商,宁家兄妹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林焕的“钞能力”还是很厉害的,不出一天,林大地主打算以低于收购价一成价格将今年收成卖给粮商的消息就在云城沸腾起来。

云城大大小小的粮商激动不已,要知道,按今年的情况,越州必然是丰年,收成定然比去年还要多,林焕又打折售卖,对粮商而言就是血赚。于是,林府半夜关门之前就陆续有粮商上门拜访,然而,林焕每每都是回答的模棱两可,没有明确告知要卖给哪个粮商。

林焕站在阁楼窗口看着大门源源不断的粮商,露出一丝笑意,这些人越积极搞出来的动静就越大,宁家兄妹的压力就越大。

此时,宁家兄妹所在的鲁知恩大文人的迎春长阁内……

“可恶!”得知消息的宁若安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怒火中烧,可把坐在对面的妹妹宁若雪吓得不轻。

“哥,怎么了?”宁若雪还未见自家哥哥生过这么大的气。

“林焕竟然公然说要把今年的收成以低一成的价格卖给粮商,言外之意不就是不卖给我们吗?”

“啊?”宁若雪一惊,这也太突然了,“这么一来,我们岂不是买不到啦?”

“是啊,本想等到官府把林牧云定罪了再去商量这事,没想到林焕动作这么快。”

“林焕这人处事圆滑,不与人结仇,突然放出这样的消息,有违他的作风啊!”宁若雪对林焕这个人早就了解,怎么想都觉得这不是林焕想出来的办法。

“哎,林焕这是给我们示威,就是告诉我们,我们动他那傻儿子就跟我们鱼死网破。若是七月初我们仍然无法敲定粮价,陛下可是会怪罪我们父亲的啊。”

“那……我们还是快去拜访一下林焕吧。”

“不行,他儿子调戏你,这口气我咽不下。”

“哥,那天林牧云那厮不过是喝醉了酒闯进来,只是言语调戏,根本没有碰到我。”

“那也不行,你想啊,现在这事在云城传的厉害,对你名声有很大的影响,如果传到皇室,你还怎么与三皇子顾幽书成亲?”

“哥,我与三殿下既无婚约又无情义,非得嫁给他才行?”

“可是人家三殿下在京城大学堂的时候就对你有情义。”

“那是他的事情。”宁若雪不想再聊这个话题,“现在最要紧的是去同林焕商定粮价,林牧云之事慢慢来,反正他跑不掉。”

“行吧,行吧。”

宁若安这是一个气愤,没想到还能被林牧云抓到机会反击,若不是担心撕破脸皮会让林焕记恨,他早就派人去直接把林牧云给杀了。

文历六年六月十三,云城林府……

林牧云一听说宁若安往自家来,就知道他们急了,于是赶紧叫老爹去后堂躲着,借口说是出去同粮商商量了,家里就交给他来。

宁若安来到林府门口,徘徊许久方才进,结果没见到林焕,而是见到了还包着纱布的林牧云,那是一个咬牙切齿。

“宁公子远道而来,小民林牧云有失远迎,实在不好意思啊。”林牧云笑着作揖道,随即就坐了下来。

“我今天来是找你爹的,你出来作甚?”

“不巧,我爹出去同粮商办事了,我也不知去了哪家,恐怕你今天是见不到他老人家了,当然,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比如购粮一事,我也可以做主的。”

林焕出去见那些粮商了?这让宁若安不由得慌张起来,如果粮商那边收购价敲定,这边可就没有机会了。

“林牧云,你好狡猾,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们的阴谋,故意把粮食卖给粮商而不愿卖给我,为的就是报复我曾经命人打你。”宁若安心急,不免心直口快,也不怕得罪人了。

“宰相肚里能撑船,尊上乃是当朝一相,想必是个豁达的大人物,没想到您作为宰相之子竟然如此狭隘,胡乱揣测别人心思,实在是……有愧于您的身份啊。”林牧云依然平静,笑道,“我们林家与粮商合作十多年,一直平稳,且他们有渠道卖,卖给他们有何问题?”

“你……”宁若安气愤,无言以对,一甩袖子,夺步出门,不愿再多说。

“我儿这么刁难,会不会把他逼急了?”林焕脸上多了几分担忧。

“不不不,他还会再来。我们继续耗着。看谁坚持不住。”

林牧云现在由被动变成主动,剩下的就看宁家兄妹肯不肯退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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