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结局+番外小说
  •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结局+番外小说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深林的鹿
  • 更新:2024-12-29 11:10:00
  • 最新章节: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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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如今她真的已经不敢再相信男人。

再好的感情,也终如落花流水随风逝,不值得。

“好不好都是那样,我没得选,或者就是另外一条路,我自毁容貌孤独终老。可我只是一个俗人,我没有勇气承受孤独终老的苦果,我不敢想象自己老了以后独自卧床,身边没有儿女照顾,一个人在孤独中死去的凄苦。”

“可……”

“其实,那个猎户平时都还是不错的,就是喝了酒以后脾气差些。早上也没怎么,就是他又在喝酒,非要拉着我跟他一起喝,身上这才被泼了酒,不要紧。”

“铃兰……”

“不说这个了,我已经决定了。午饭快好了,我先扶你回去吧,洗个手准备吃饭。”

沈枝熹跨出门槛,搀住唐舟要带他下台阶。

唐舟却不动,只笔直站着。

她不解,看着他冷硬十分的面颊笑问:“怎么,这么不希望我嫁给那个猎户,难不成你有更好的办法?或是,你要娶我?”

他一抬长睫,似受震惊。

沈枝熹在她身侧发笑,低低两声,似嘲弄又是自讽,“我开玩笑的,你别想了。你如今最大的任务呢,就是把伤养好,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希望你能参加我的婚礼呢。”

她等着唐舟的反应,唐舟却抿了嘴。

虽没回话,但他的神色依然严肃凝重,那双眉皱的,仿佛被固了形再也展不开似的。

“走吧。”

沈枝熹用了些,这才搀的唐舟转身。

扶他回了屋后,沈枝熹又去厨房端了饭菜过来,走时,又被叫住。

“婚事,定下了?”他沉声问。

沈枝熹回过头,盯着他随时观察他的情绪变化,“定下了,半个月后。那个刘员外大概要去一个月,正好在他回来之前。”

所以,给唐舟犹豫的时间也不多了。

半个月,他若还不成……

那就只能用一杯药去灌他,逼迫他献身了。

不然到时候他伤好了,眼睛也好了,再要做什么就难了。

“你……”唐舟又是张口,却说不出话。

“我什么,要我好好考虑清楚?你放心,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

她走的利索,独自被留下的唐舟又是心绪难安,迟迟没有下筷子用饭。好不容易拿起筷子,却又立即被放了下来。

救他性命的人身心都在承受折磨,他如何吃得下饭?

可无论他再难安,却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倒是平静,那日那个颐指气使的婶婶没有再上门闹,但她们姐妹俩也受了影响,怕再出事,好一阵子都没去镇上摆摊子。

眼看着,半个月的期限即将就要到来。

除了唐舟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三个人的心情却各自一天比一天低落。

沈枝熹和鸳鸯是装的,唯独唐舟,是真的不高兴。

*

“唐舟公子,我姐姐有回来过吗?”

这日,天已经擦黑,出门办事说好了午后就回来的沈枝熹却迟迟未曾归家。

唐舟站在院中,几近半月,他对竹屋的环境已经非常熟悉。

听着鸳鸯焦急问话,他亦难掩担心,“什么意思,你们早上不是一起出的门?”

“我是…我们是……”

鸳鸯急得似话都不会说,开口总是磕磕巴巴的。

“我是和姐姐说一起出的门,但路上分开了,约好了时辰一起回来,可我等了许久也找了许久,这天都黑了都没见到她人。我还以为她已经回来了,所以赶回来瞧一瞧,可……可她竟然也不在家中,怎么办,我姐姐不会出什么事吧?”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可惜,如今她真的已经不敢再相信男人。

再好的感情,也终如落花流水随风逝,不值得。

“好不好都是那样,我没得选,或者就是另外一条路,我自毁容貌孤独终老。可我只是一个俗人,我没有勇气承受孤独终老的苦果,我不敢想象自己老了以后独自卧床,身边没有儿女照顾,一个人在孤独中死去的凄苦。”

“可……”

“其实,那个猎户平时都还是不错的,就是喝了酒以后脾气差些。早上也没怎么,就是他又在喝酒,非要拉着我跟他一起喝,身上这才被泼了酒,不要紧。”

“铃兰……”

“不说这个了,我已经决定了。午饭快好了,我先扶你回去吧,洗个手准备吃饭。”

沈枝熹跨出门槛,搀住唐舟要带他下台阶。

唐舟却不动,只笔直站着。

她不解,看着他冷硬十分的面颊笑问:“怎么,这么不希望我嫁给那个猎户,难不成你有更好的办法?或是,你要娶我?”

他一抬长睫,似受震惊。

沈枝熹在她身侧发笑,低低两声,似嘲弄又是自讽,“我开玩笑的,你别想了。你如今最大的任务呢,就是把伤养好,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希望你能参加我的婚礼呢。”

她等着唐舟的反应,唐舟却抿了嘴。

虽没回话,但他的神色依然严肃凝重,那双眉皱的,仿佛被固了形再也展不开似的。

“走吧。”

沈枝熹用了些,这才搀的唐舟转身。

扶他回了屋后,沈枝熹又去厨房端了饭菜过来,走时,又被叫住。

“婚事,定下了?”他沉声问。

沈枝熹回过头,盯着他随时观察他的情绪变化,“定下了,半个月后。那个刘员外大概要去一个月,正好在他回来之前。”

所以,给唐舟犹豫的时间也不多了。

半个月,他若还不成……

那就只能用一杯药去灌他,逼迫他献身了。

不然到时候他伤好了,眼睛也好了,再要做什么就难了。

“你……”唐舟又是张口,却说不出话。

“我什么,要我好好考虑清楚?你放心,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

她走的利索,独自被留下的唐舟又是心绪难安,迟迟没有下筷子用饭。好不容易拿起筷子,却又立即被放了下来。

救他性命的人身心都在承受折磨,他如何吃得下饭?

可无论他再难安,却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倒是平静,那日那个颐指气使的婶婶没有再上门闹,但她们姐妹俩也受了影响,怕再出事,好一阵子都没去镇上摆摊子。

眼看着,半个月的期限即将就要到来。

除了唐舟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三个人的心情却各自一天比一天低落。

沈枝熹和鸳鸯是装的,唯独唐舟,是真的不高兴。

*

“唐舟公子,我姐姐有回来过吗?”

这日,天已经擦黑,出门办事说好了午后就回来的沈枝熹却迟迟未曾归家。

唐舟站在院中,几近半月,他对竹屋的环境已经非常熟悉。

听着鸳鸯焦急问话,他亦难掩担心,“什么意思,你们早上不是一起出的门?”

“我是…我们是……”

鸳鸯急得似话都不会说,开口总是磕磕巴巴的。

“我是和姐姐说一起出的门,但路上分开了,约好了时辰一起回来,可我等了许久也找了许久,这天都黑了都没见到她人。我还以为她已经回来了,所以赶回来瞧一瞧,可……可她竟然也不在家中,怎么办,我姐姐不会出什么事吧?”

“铃兰。”

唐舟为了让自己放松,出声转移注意力。

“嗯?你说。”

“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沈枝熹顿了顿,搭在他肩上的毛巾不住的往下淌水,嘀嗒声仿佛变成了她心里的声音,总觉得不安,“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有愧。”

唐舟微微侧目,长睫盖着的眼底确实透着歉意。

“明日我们就要成婚了,可你对我却知之甚少,除了‘唐舟’这个名字,别的一概不知。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为难,我若不肯亲口告诉你,你绝对不会勉强。但,之前是之前,往后是往后,往后我们便就是夫妻,我觉得我不应该瞒你。”

他不想瞒,可沈枝熹却并不想知道。

她撩了水在他身上,就这流水往下探,划过他胸前结了疤的伤。

他忽而身子一紧,呼吸也加快了几分。

心智也似乎因她这个略带撩拨的动作而发着乱,原本口中要说的话也被打断,突然就忘了要说什么。

沈枝熹的手继续往下探,探过分明的腹肌。

越探越深,临近最私处时被唐舟紧急拦住,他抓着她的手,紧张的手都在颤,纯情的红从面颊蔓延到脖子,几乎染遍他全身。

“现、现在,不好。”

沈枝熹俯身下去,在他耳边低声发笑,“我逗你玩的,你别紧张。我就是突然想到那夜你脱我鞋袜时说我看过你的身子,我不亏的那句话。我只是看过但没像你又摸又捏的,我还是亏呀。”

“你……”

唐舟语噎,什么又摸又捏的,她说的如此暧昧。

明明,明明他只是帮她按摩扭伤的脚踝,却被她说的好像是他摸了她身上什么不能摸的地方似的。

“我什么?”沈枝熹贴在他耳边,缠着他回答。

“…明。”他红着脸,睫毛扑闪扑闪的,“等明日礼、礼成。”

他的脸色让沈枝熹心动,继续勾着他的纯情问:“明日礼成后便可以随便摸?”

“…你知不知羞?”

唐舟偏过头去,深吸一气压下不自然。

“还是说正事吧,其实我想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不是唐……”

后头的话,没能说出口。

全被沈枝熹捧着他的脸,贴上他的唇给堵住。

唐舟心一动,高高挑起眉。

浴房中暖黄色的烛火仿佛燃进了他的眼睛里,化作情浓的暖流倾泻而出,欲将自己和沈枝熹包裹起来。

浸在水中的手指微微的动,忍不住想要抱住她。

这回,不再像月下那夜般无错。

其实这两日,他不止一次回想那夜的情吻,想的越多,心里的变化也多。总是惦念的时候,突然又再尝到一遍,心上是激动的。

“唐舟。”

沈枝熹轻啄而过,捧着他的脸细语说着情话。

“你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夫君。”

夫君两个字,重量自是非比寻常。

唐舟压下睫毛,每颤一下都能闪出不同的光芒,从模糊到逐渐明亮,最初的克制也被她近在咫尺的呼吸给击碎,最终再难隐忍,双手出了水面拖住沈枝熹的脸,然后寻着她香甜的唇,印了上去。

他力度不轻,沈枝熹失了重心无力支撑,不受控的往下跌去。

唐舟手快,将她落下的身子稳稳接住。

然后,抬手抱着她将她带进浴桶里,只留她两只鞋在外面。

方才落下时,沈枝熹头朝下呛了两口水,这会儿还在咳着,恍惚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拖进浴桶中的。

她扶着胸口帮自己顺气,可还没反应过来,唐舟就拥着她将她揽入怀中。

鸳鸯离去许久,唐舟都迟迟没有动勺子。

起初,桌上那碗糖粥还是冒着热气的,却最终随着时间一同流逝。等他动勺子的时候,那粥都已经快凉了,鸳鸯几次从门前经过都在疑惑他怎么还坐着没有吃完。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八成也是和沈枝熹有关的。

他的神情变得恍惚,也都是在听说了沈枝熹要和那个猎户成婚的事之后。

慢吞吞吃完一碗粥,见底的时候都已经凉透。

午饭前,沈枝熹果然回来了。

却意外的,带回来一身的酒气。

她只不过是从门前经过,唐舟都闻到了,并且明明从他面前经过也没有和他打招呼。彼时,唐舟正在门口站着,即便看不见也能听见脚步声。

“铃兰。”他确定那个脚步声和香草的不一样。

沈枝熹脚下一顿,撩了撩额前飘散的发丝,目露笑意。

这酒气嘛,当然是她拿酒水故意往身上洒的。

她笑着,眉头却拧的深,语气还带着哭腔,“我刚才去了厨房,香草说午饭快做好了,稍微再等等。”

说罢就扭了头,跑上屋前的台阶进了门又将门给合上。

她背靠着门,侧耳去听外面的动静。

对门,唐舟微微攥拳因为沈枝熹那道哭腔而锁紧了眉。

嗜酒成性的猎户,脾气暴躁……

稍稍一联想,他都能明白些许。

而她身上飘着那么浓的酒气,还带着哭腔,显然是被欺负了。

他受她恩惠,又如何视而不见?

挪步下了台阶,再缓缓走向对面,虽不曾踏足过一次但他也知道沈枝熹就住在对面,上去后伸手摸索,摸到门这才停下。

他并没有莽撞推门,而是轻轻一敲。

里头靠着门的沈枝熹,面上笑意更深,不愧她多般设计,唐舟总算没负她所望。

“我有话跟你说。”唐舟道。

她压着笑意,依旧用着哽咽的口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方才我妹妹跟我说了她已经把猎户的事情告诉了你,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自己又何尝不明白呢,但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不管什么结果,我都自己承受。”

唐舟沉默,不知如何作答。

他很想尊重她的选择,但他知道这个选择并不算好。

“嫁给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不好,嫁给一个脾气暴躁的酒鬼难道就好?”

“嘎吱”一声,沈枝熹开了门。

“你知道什么?”她高声道。

“那个刘员外已经有了十几个小妾,可你知道那些小妾都是什么下场,随便一个酒局,他都可以把那些小妾送给友人玩乐。与其这样,不如嫁给一个丧了妻的猎户,哪怕他脾气差了点,可我也不用每日都胆战心惊,害怕自己会被当作礼物,来来回回的送给别人做一个享乐之物。”

“……”

唐舟的面色越发难看,话被堵在喉咙难以出口。

了解的越多,也越理解她的心酸。

的确,与其被当成一个没有尊严随时可以被送出去的玩意,那看上去嫁给猎户就像是更好的选择。

一个好,一个不好,那不叫选择。

没有傻子会选一个不好的,两个都不好,却非得选一个,这才是最痛苦的。

“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是不希望你过的不好。”

他面色凝重,真的是非常真诚的模样。

沈枝熹盯着他,仔细的盯着瞧。

他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心动,若她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或许真的会为他动心。

“月京城来的公子哥儿,自然是我不能比的。”

秦沐望着沈枝熹消失的方向,眼中迸出几分恨毒。

“我秦家家道中落,如今只经营着一间小铺面,她沈枝熹见了好的自然也就瞧不上我了。一个月没见面,一出来连话都不肯和我多说就要去见别的男人。我倒是要瞧一瞧,那什么方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走,跟着去。”

……

沈枝熹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城中,朝着湖心居酒楼而去。

鸳鸯陪着她坐着,犹豫许久还是开了口问:“小姐,你为什么要约见方公子呀,这么久了好不容易露了面却晾着秦沐不说,还当着他的面说要去见别的男人,他会很生气吧,万一要事闹起来说您朝三暮四什么的,对您的名声不太好。”

“对呀。”沈枝熹连连点头,认真说:“我就是要让他闹呀。”

“我虽看清了他的为人但在雁州人眼中,我就是和他青梅竹马且很快就要成婚的人,突然说翻脸就翻脸难免被人说闲话,流言多了也怕影响咱们沈家的生意。所以,我就是故意要让秦沐着急,他越着急越容易犯错。”

“小姐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明白了,那个人渣,千万不能放过他。”

沈枝熹笑着看她一眼,不再接话。

转头去撩马车帘子,眼里藏着锋芒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风光。

不久,马车到了地方。

沈枝熹是雁州首富,因此几乎无人不认识她,湖心居外的伙计恭恭敬敬的将她请了进去。不多时,秦沐也到了。

湖心居酒楼很有特点,里头有一大面曲折蜿蜒的湖,酒桌就摆在湖水中间,凉亭遮盖,四面轻纱围绕,很有意境。

方公子方朔率先到场,已经等了许久。

“方公子什么时候到的,等了多时了?”沈枝熹在方朔对面坐下,看着他的眼神带着莫名的笑意。

这个方朔是月京人士,一个月前来雁州采买脂粉香薰,定了好大一批货。

沈枝熹却不是笑这桩大生意,而是笑方朔这个人。

方朔自称公子,实际沈枝熹一个月前第一次见她时就看出了她是个女子。

“沈老板不必介怀,是我到早了。我订购的这批货我看过了,都是上佳货色,明日便可装货上船了,这次的合作非常愉快,下回我还来找沈老板……”

话说到一半,方朔突然顿住。

沈枝熹顺着他的目光去瞧,看到一个鬼祟的身影。

她暗暗勾唇,秦沐果然沉不住气跟来了。

“那个人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对,之前去你们铺子里看样品货的时候见到过他,掌柜的说他是与沈老板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快要定亲了是吧?”

闻言,沈枝熹脸色一变做出苦恼的样子。

“怎么了沈老板,我说的不对吗?”

沈枝熹叹息着倒了杯茶,瞥了眼躲在石柱那边的秦沐道:“我从未和他定下过什么婚约,其实我也不知道这莫须有的事是如何传出来的。我与秦公子是有些情分,不过那都是家中长辈的交情,我与他并不像外人说的那样。而且,他有一个表妹,我瞧他与他家表妹挺如胶似漆的,也不知怎么,都在传我与他……”

她吞下后头的话,化作一声苦笑。

“原来是这样。”方朔似懂非懂,又问:“那他若不喜欢你,何故要偷偷摸摸跟你到这里来,我还以为他误会你和别的男人……因此在吃醋呢。”

“方公子慎言,这话要是让他家表妹知道了,我可就成破坏人家感情的罪人了。”

方朔一听,忙捂了嘴。

接下来,便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方朔思来想去想了很久,最后沉着脸问:“该不会,那些你要和秦沐成婚的流言就是秦沐自己传出去的吧?他明明有自己的心上人却还盯着你不放,怕不是另有目的?”

沈枝熹不答话,面色却是难看。

“沈老板沉默不言是因为被我说中了?你之所以不说破是看在两家长辈的面子上给他留面子?”

沈枝熹用眼神回应,承认方朔的话就是事实。

“狗男人!”方朔忍不住骂了一声,再望向秦沐那边,目光多了不屑,“我听说过他家道中落的事了,自己没本事东山再起倒是惦记着别人的家产。沈老板,女子行商不易,守住家财更不易,你可不能心软被他蛊惑。”

沈枝熹冲他一笑,温柔却坚定道:“这是自然。”

话落,又见方朔眼珠子一转似打起什么主意来。

他微微起身将身下的圆木凳子抬了起来并往沈枝熹身边挪,挨着她坐了很近,旋即又神色暧昧的为她夹了菜送到她碗里,时不时还故作亲昵的将手搭在她的胳膊上。

沈枝熹明白他的意图,也愿意同他做戏。

两人有说有笑,宛如热恋中的一对情人。

这一幕,自也是故意做给秦沐看的,他果然也气的翻白眼,恨不能冲上去讨个说法。

饭后回府,已是夜幕降临。

秦沐又再次追去了沈府,这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府的大门被关上。这次,他却没有执拗再要进门。

“在湖心居的时候我故意暴露位置好让他们发现我,就是为了让她明白我在意她的那份心,我都已经那么明显了,别告诉我她没有注意到我。我看,她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却假装没瞧见我吧?”

秦沐撩着车帘子,望着紧闭的沈府大门。

“沈枝熹,遇到了个更好的就想甩了我?我告诉你,没门!你等着瞧吧,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

沈府内。

沈枝熹撑着头侧躺在屋中的贵妃榻上假寐,对了一下午的账,眼酸头疼的。

“小姐。”鸳鸯推了门进来,对她道:“那个秦沐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出发回山了?”

沈枝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对面桌上跳动的烛火回道:“是啊,该回去了,小瞎子还在等我回去呢,他眼睛看不见也弄不了吃的,中午一碗粥顶不了饱,现下应该饿了吧?”

“小姐,你不会是在心疼他吧?”

“心疼男人?”沈枝熹坐起来,笑带讽刺说:“蠢货才心疼男人,我就是想到他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品尝等待滋味的模样,觉得有趣。”

“叫厨房打包些饭菜吧,我们给他带回去。”

……

月色下的山中竹屋,瞧着有些凄凉。

几间小屋都没有半点灯火,暗的叫人发慌。

唐舟伫立在窗前,他眼睛看不见,只有微微变凉的夜风在提醒他,天已经黑了。他穿着一身清雅的白,与周遭的一片黑格格不入,将那种无人替他将夜色点亮的凄凉衬的更加浓重。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窗前站了多久。

她刚来的时候,穿着一身的粗布麻衣,比沈枝熹在竹林小屋穿的还差。

看在秦沐的面子上,沈枝熹给她置办了好些东西,而她没要什么贵重的,只挑些朴素简单的首饰衣服,当时真是被她骗了,竟觉得她安分。

“沈小姐,表哥已经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了,你能不能去看一看表哥?”

她说话的语调轻轻柔柔,听着总觉得楚楚可怜的。

沈枝熹不接话,只问:“方姑娘呢,你到我家铺子上做活也有段时日了,可适应?”

见她答非所问,方柔拧着眉要哭出来的样子。

“沈小姐,难道你真的像外面说的那样,看上月京城的公子哥儿要弃了表哥了?”

“若真的是呢?”沈枝熹笑看着她。

“你…”方柔眼睛红了,朝前一步拔高音量说:“你如此嫌贫爱富,有了更好的立马就回头把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给抛弃了,难道就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沈枝熹挑起眼尾,讽笑她,“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我?我怎么了?”方柔即将要落泪的样子。

“你跟秦沐孤男寡女却时时出双入对,难道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你别胡说!”方柔眼里的泪珠大颗大颗往下坠,真被沈枝熹给欺负了一般,“我跟表哥清清白白的,你别污蔑我们,你自己水性杨花自然看谁都脏。”

被指着鼻子骂,沈枝熹也变了脸。

“你别忘了,你如今吃的用的住的,包括每月几两银子的工钱都是我给你的。你不知感恩还上门来骂我,方柔,外头的狗,我给它几块肉,它都知道冲我摇尾巴。”

“我…我……”

方柔脸发红,眼泪落得更急。

“我只是心疼我表哥,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也念了你半个月,我只是来请求你能去看一眼我表哥而已。”

“好啊,既然你心疼你表哥,那你就回去吧,日后也不用来铺子里做事了,回去好好照顾你表哥。还有,我给你置办的那套院子离你表哥家太远,不方便你走动照看,你就住到你表哥家去贴身照顾他,院子,我先收回来了。”

“你……”

“崔妈妈,送她出去并叫人告诉底下铺子里的掌柜,再着人去收院子,把方姑娘送到秦沐家去。”

“是。”

方柔面色发慌不肯走,许是没想到沈枝熹釜底抽薪这么狠,院子被收回去叫她住到秦沐家去,不就坐实她和秦沐关系不清白吗,外人会怎么看?

“沈小姐,不是这样的,不是……”

崔妈妈也见她烦,力气大,几下就将她连拖带拉拽了出去。

“气死我了。”鸳鸯站在沈枝熹边上骂,气得直喘粗气,“她哭什么呀,莫名其妙上来掉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你怎么她了呢!”

“她哭什么?”

沈枝熹放下摇扇,坐直身子。

“她哭我若真的不要秦沐了,那秦沐夺我家财的计划也就落了空,秦沐没了富贵前途,日后又能拿什么供她过好日子?”

一听,鸳鸯更气,“不要脸。”

沈枝熹起了身走到门前,看着方柔渐渐被带远的身影呼出一气道:“算了,明日大喜,可不能让这样的人坏了我的好心情,回头我再慢慢算账。明晚洞房花烛,离我的孩子到来的时候越来越近了。”

*

临近傍晚,沈枝熹两人回了竹林小屋。

撩开车帘子去瞧,远远就瞧见唐舟站在篱笆后头。

听见车马声,唐舟转了身来。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比夜风还要凉上几分。

“唐舟,你怎么在这儿?”沈枝熹下了马车小跑着朝他过去,说话声透着心虚,“你猜我带了什么东西回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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