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庚年不好。
她伤痕累累,身心俱疲。
甚至,她可能快要死了。
但她不会卖惨的。
她跟尹霈冬笑了笑:“我很好。”
他深深地看着她,眼中有疼惜,有不舍。
“不,你不好。”他直言不讳地说:“时庚年,我看得见你眼底的受伤。”
也只有尹霈冬能够看到她内心深处的东西。
如果,如果当初她选择的是尹霈冬。
也许现在她的结局不是这样的。
她会幸福地和尹霈冬生活在一起。
因为她能感受到尹霈冬的爱。
她去了尹霈冬的家,他租的房子,房子很大,很空,但一些不经意的摆件,会让整个家都充满了艺术感。
艺术家不喜欢和别人合租,尹霈冬日常的大部分支出都是房租。
他给时庚年收拾了一个房间,床单是时庚年喜欢的小雏菊的花纹,窗幔是浅紫色的纱,美丽又梦幻。
尹霈冬记得时庚年所有的喜好。
所以,爱和不爱差的那么多。
因为不爱,时庚年在时庚年那里得到的永远是忽视。
尹霈冬让她洗漱休息一下,等会带她出去吃饭。
邝时庚年打电话给她,她说自己已经平安到达。
邝时庚年似乎有话跟她说,欲言又止的样子。
时庚年说:“吞吞吐吐不是你的风格。”
“那个白馨竹...”邝时庚年说:“她得的根本不是癌症。”
时庚年一愣:“什么?”
“白馨竹骗了我们,她的病是假的。”
时庚年愣了好一会:“那庚年知道吗?”
“我跟时庚年说了,他不信。”邝时庚年咬牙切齿的:“不知道那个白馨竹给他下了什么蛊,让他对白馨竹这么死心塌地,明明是个骗子,他却那么信任她。”
时庚年软软地靠在床边。
她能说什么呢。
那个白馨竹得的不是绝症,而她才是。
可是,在时庚年的心里,她永远都是东施效颦。
所以,真真假假对于时庚年来说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愿意相信谁。
“时庚年。”邝时庚年大声说:“你就在英国,不要回来了,省的看到那对贱男女生气。”
时庚年沉默了几秒钟:“他们是不是要结婚了?”
邝时庚年愣了愣:“你看到新闻了?”
倒是没有,时庚年低低地笑了。
“不是,我是取决于你的愤怒。”
邝时庚年的确很愤怒,隔着电话线时庚年都能感受得到。
“时庚年要在白馨竹有生之年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我明明告诉他,白馨竹的病是假的。”邝时庚年气的尖叫:“可是他不信我!”
不信就对了。
时庚年就是这样。
他只信他愿意相信的人。
挂了邝时庚年的电话,时庚年翻了翻新闻。
下个星期五,时庚年就要和白馨竹举行婚礼了。
时庚年发了会呆,长长地探口气。
她和时庚年,应该是彻底结束了。
尹霈冬来敲门,带时庚年出去吃饭。
她换了衣服跟他出去,英国深秋的风,和国内的风没有两样。
都跟刀子似的,时庚年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尹霈冬摘下围巾围在她的脖子上。
“你穿太少了,时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