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满院玉兰花中,林清怡深吸了口气,“三妹妹,我们煮茶喝吧,如我未出阁时,品茗执棋,如何?”
“那就还摆院中吧,今日天气不错。”林清婉吩咐柠襄摆了香案,姐妹二人相对而坐。
“你最喜欢雪后的冷梅烘干,配了雪水煮开,可惜这个季节没有。”林清怡将茶叶放在小炉上摊开,空气中顿时飘起了浓香。
林清婉拿帕子垫了茶柄提起,给二人倒了一杯热茶,“那大姐姐可还记得你最喜欢的是什么茶?”
林清怡摊茶叶的手顿住,眉间现出一抹沉思,她好像从未有过最喜欢的东西,就连未出阁前常饮用的甘草茶也是她胞弟弃如敝履才轮到她的。
细细算来,她这半生,好像从未做过自己。
林清婉抿着杯中茶也不扰她思绪,看着满院玉兰,心中同样深重。
彼时她们相对而坐,谈论刺绣文学,虽各有心事,可却依旧能侃侃而谈,如今她们同样相对而坐,却相对无言,心中的大石压的她们难以喘息。
“经过今日一事,我那小姑子怕是与沈墨八九不离十了。”林清怡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林清婉侧头看她,眸中含笑,笑意不达眼底,“我知道。”
淮阳王世子的话她沉思良久才明白一二,皇帝虽初登基,可却已是中年,膝下二位皇子早已暗中争锋。
圣上有意打压世族,沈墨想保全沈府并且在进一步,只能博从龙之功,司家的钱财可济大用。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他竟有如此野心。”
青梅竹马十数年,她竟从未看透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