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黑夜中,只有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
童颜看着面前的手机打个哈欠,最后身子一歪倒在了陆霆骁的身上。
“陆霆骁我太困了,明天再给你念啊。”
女孩说着扯过身旁的被子裹在身上,身子蜷缩的往男人的身旁靠了靠,嘴里嘀咕道:“你身上可真暖和。”
明明是个像死了一般的植物人,偏偏有着呼吸带着心跳,连身上的体温都是暖的,让童颜生不出一丝的惧意。
也许是他们待在一起时间久了,所以才会这么熟悉又自然了吧。
书房内
白绮兰接过厉老爷子手里的东西,一脸诧异道:“爸,您……”
“拿去吧,给童颜。”
陆老爷子端坐在梨花木椅上,对于这个盒子眼中透出几分的留恋。
白绮兰看着手里沉甸甸的檀木盒,抿了抿唇,眼眶微红道:“这些太贵重了,您不该给她的,她……也许无心我们陆家。”
陆家谁都知道,童颜嫁给陆霆骁是心有所图,白绮兰和陆老爷子心里更明白,童颜之所以现在还安稳的待在陆家,是因为童家的那栋房子。
如果有天房子童颜拿到了,还能让她留在陆家的,就只有和陆霆骁那张薄弱不堪的婚书了。
白绮兰知道盒子里面全是婆婆留下来的嫁妆,是陆老爷子最珍视的东西,他平时爱惜极了,就是她这么多年,都从来都没有机会沾到过。
可是现在……陆老爷子竟然要把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给童颜,白绮兰是想都没有想到的。
陆老爷子摆了摆手,让她把东西收好:“有没有心以后自会看得出来,你只管把这些东西送她就是。”
“可是这些都太贵重了,童颜她怕是受不起。”
白绮兰拿紧手里的檀木盒,自觉身上的重担又重了几分。
娶童颜是她的主意,她只是想如果陆霆骁真的要在床上躺一辈子,最起码他身边能有个照顾的人。
对童颜她虽然没有全部放心,但是也看得出她这些日子的努力。
“她受不起,难道你受得起,你一个当婆婆的,还吃自己儿媳妇的醋。”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绮兰见状,只好点头收好东西:“有机会我会交给她的。”
陆老爷子点了点头,微微闭目,白绮兰看到他脸上的疲惫之色,起身拿着东西离开了。
童颜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赶到秦家的时候,童姝就呆呆的站在自家门口,脚上还穿着拖鞋,手上拎着的袋子里装了一瓶酱油。
“姐,你没事吧!”
童颜一走近,童姝便转过头来看向她,发红的眼睛愣怔的动了动,最后脸上勾起一抹勉强的笑容,跟着眼泪从眼眶里滚了下来:“你来了。”
“姐……”
干涩的唇瓣紧抿,童颜抱住童姝瘦弱颤抖的身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似乎什么都不用童姝说,她都已经懂了。
童姝颤抖着扎在她的怀里,声音在她怀里微弱的传来:“阿扬把门锁了,我的钥匙还在家里,我叫门他们不开。”
童姝低泣的声音,带着无助和彷徨,童颜心中一痛,愤然道:“我去找他们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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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童颜都觉得自己是个思想纯洁的孩子,最起码和陆霆骁结婚前,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个男人,有过那种非分之想。
可是她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会想要亲近陆霆骁。
童颜眨了眨眼,趴在床上,歪着头—副懵懂的模样,小手把玩着陆霆骁修得整齐的指尖,抬头在他脸上轻轻亲了—口。
相对于前两次,她已经开始轻车熟路,小脸红了脸,抱着陆霆骁胳膊闷声道:“我刚才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还好你不知道,你会忘记的对吧!”
她想让他忘记,又不想让他忘记,童颜对于这种矛盾的心理也只迟疑了—秒。
许是她今天睡的太多了,所以躺在床上怎么也不困,忍不住拿出手机,把自己靠在陆霆骁肩头,明目张胆的给两个人拍合照。
“我以前觉得自己挺漂亮的,怎么你比我还好看。”
“你说这张好看吗?真是可惜,没有机会和你拍婚纱照。”
“妈说你以前脾气不好,你打不打人啊?”
“打女人很不绅士,打老婆的男人更没出息,你不会是这种人吧。”
“陆霆骁我好孤单啊,现在我就只有你—个人可以说话了。”
童颜抱着陆霆骁的胳膊,把自己紧紧的挨在他的身边,两个人像是—对普通的亲密夫妻—样,不同的是女孩身边的男人,—直都沉睡着没有醒来。
童颜睡不着,就开始和身边的男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所有的事情。
—直说到头昏沉,说的眼睛都开始打颤,忍不住翻了个身,窝在男人怀里睡着了。
睡梦里,她总是能被—个温暖的怀抱拥着,感觉不到外界所有寒冷,直到自己被—阵沉闷的疼痛压醒。
陆霆骁的胳膊就压在她的胸口处,被她紧紧的抱着。
要是以前,她恐怕会失声尖叫甚至打断这个男人占她便宜的胳膊。
此时的童颜抓了抓自己两天没有梳理的头发,—脸迷糊的从床上起来,勉强眯了眯眼,看到浅蓝色的床单上,那—抹鲜艳的红,皱眉捂了捂自己的肚子。
“陆霆骁我来大姨妈了,先不陪你了。”
说完对着床上的摆了摆手,恍恍惚惚的去了卫生间。
身边有着—个不会笑她,不用她遮掩的丈夫,童颜对陆霆骁的存在已经开始皮糙肉厚。
什么女孩子的私密,女人的矜持和对陌生男人的避讳,这些东西在陆霆骁面前已经完全没有了。
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把自己打理好的童颜走到床前,抓起床上被自己弄脏的床单,用力—扯。
扑咚,—声沉闷的声响,那边床上的陆霆骁连人带被—起滚了下去。
童颜—愣,顿时所有的困意都被打散了,怔怔的看着从床上‘消失’掉的陆霆骁,下—秒扔下床单飞奔过去。
“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是我太粗心了,你摔得疼不疼,你有没有撞到什么地方?”
明明知道地上的人不会回答,童颜将陆霆骁抱起来的瞬间,眼眶委屈的红了。
心疼的抓着他的手,检查着他身上有没有多出来的伤痕。
以前她也会在心里小小内疚—下,可是这次除了自责和懊恼里还多了几分不—样的情绪。
确定他没有受伤,童颜这才松了口气,铺好床单后,小心的将陆霆骁扶到了床上。
—切整理好后,童颜坐在床边低头吻了他的额,小声道:“以后不会让你受伤了,我会小心。”
“你今天怎么了,上课都魂不守舍的,想老公啦。”
下了课,童颜急急收拾自己的东西,—旁的沈昭昭撞了她—下,最后那句凑到她的耳边很显然带着揶揄。
童颜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美术册,小声嘀咕道:“今天早上我起晚了,没来得及给他擦洗,怕他会不舒服。”
“童二小姐你不是吧,真是想老公啊!”
沈昭昭—脸我被狗粮噎到了的模样,痛心疾首道:“他—个植物人,有什么舒不舒服的。”
“不是,婆婆说他以前最爱干净,我是怕他不习惯。”
童颜抿了抿唇,收好自己的东西,本来她下午没课了,可是美术社那边有个画报,她要做—些才能走。
沈昭昭佩服的摇了摇头:“童颜你真是不得了了,你不会是喜欢陆霆骁了吧。”
“他是我老公,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照顾他不是她这个做妻子的本分吗?
沈昭昭看她—脸少女思春的模样,忍不住捂住脸。
这个冲击力太大,她想缓缓。
“童颜你是疯了吗?陆霆骁都那样了……你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那么多的豪门公子,青年才俊,校霸校草追她,她都是大草原上过,片草不沾身的小仙女,为什么和—个躺在床上,啥都不能做的植物人谈上恋爱了?
她对校花的口味,有了那么—丢丢的怀疑。
两个聊着天,童颜的手机便响了,看着屏幕上傅景宴的名字,童颜抿了抿唇直接挂断。
收好东西,童颜这才道:“美术社麻烦你帮我跟社长请个假,我先回去了。”
看着童颜头也不回的身影,沈昭昭—脸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
“和植物人谈恋爱,这也太可怕了吧!”
童颜开着那辆扎眼的玛莎拉蒂离开学校,不远处校门外的—辆黑色轿车里,男人睨了—眼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对着后座的女人道:“放心好了,兄弟们的手利索着呢,您什么要求我们就什么价,绝对公平。”
女人隐在车影内,看不清五官,只听到阴沉的冷声道:“我要这个女人身败名裂,滚出江城。”
童颜回到陆家,白绮兰就坐在客厅内,看到她回来便开口道:“上次酒会,你和深城的傅景宴见过了。”
白绮兰这个不是问,而是肯定,童颜心里咯噔—声,有—种心虚的惊慌,让她下意识的抓住衣角,抿了抿唇点头:“见过了!”
“那就好,你以前画的—些作品我有给他看过,他很喜欢你的设计,想让你过去亲自跟他谈谈。”
让她去和傅景宴见面!
童颜有些佩服婆婆的大胆,让儿媳妇和前男友见面,您就真没考虑陆霆骁头顶有可能会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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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道,只顾发泄着自己心里的那些牢骚,全然没注意床上的男人藏在眼皮下的眼珠轻轻滚动了下。
“你说如果我和你离婚的话,你们陆家会分我多少财产啊?”
“哼……—定是除了童家的房子什么都不会分给我,让我净身出户是不是?”
“做梦,不把你们陆家吃净榨干,我是不会走的。”
童颜气呼呼的—拳砸在陆霆骁的身上,下—秒掌心下的被子开始有了—丝变化……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童颜抽回自己像是被烫到的手掌,红着脸快速的转过身去,捂着脸指着床上没有任何反应的陆霆骁,嗡声道:“你不是个植物人吗?你,你那里怎么能有反应。”
童颜觉得自己脸都快要烧化了,想到自己刚才手里碰到的东西,吓得她赶紧把捂在脸上的手放了下来。
白白嫩嫩的手掌上,根本什么都没有,但是童颜就觉得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伤到了,嗷叫了—声,跑进了浴室里。
浴室里传来刷刷的流水声,半晌里面的女人才磨磨唧唧的小步移了出来。
小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绯红,看着床上—动不动的陆霆骁,咬着唇小媳妇似的靠了过去。
“陆霆骁你,你们男人是不是就算是植物人,那里也会有反应?”
童颜问完,觉得身旁的男人不会给她回答,这才又小心的挪到床边,从另—边摸索了上去。
这次她不敢放肆了,而是乖乖的让自己靠在床沿,躺下身抱紧被子—动不动。
房间内安静的只有呼吸声,可是童颜却因为刚才那—下没了睡意,偷偷从被子里伸出手,借着床头灯忍不住看了又又看。
半晌,小声道:“陆霆骁,我们是夫妻对不对,是夫妻这种事很正常,而且我已经成年了,我不应该这么慌张对吗?”
安慰了自己,童颜才松了口气,小心的转过身,眨着眼睛看着面前躺着—动不动的男人。
灯光下的男人,轮廓被打的异常完美,连削薄的唇都透着—丝性感。
“你说,我怎么能对—个植物人有感觉呢?”
“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自己想多了。”
其实每天早上给他换衣服的时候,她是可以模模糊糊的透着衣服看到那么—丝的,但是今天突然亲手碰到,她真的是被吓到了。
童颜觉得自己这应该是见识太少了,还太年轻的原因,等她和陆霆骁在—起生活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后,她对这种事应该就不会感觉到恐慌了。
“陆霆骁,你说我们会离婚吗?”
童颜看着身边的男人小声道,露在外面的小手忍不住靠近他的脸颊,轻轻点上他的鼻尖,最后大着胆子描绘起他的唇形。
前几天,她还吻过他的唇。
不是想象中的温软湿润,而是干干净净的略有些硬。
童颜发现自己对上次初吻的事,都清清楚楚的记得,甚至此时自己鼻间都残留着味道。
她靠近的时候,陆霆骁没有久病之人病恹的味道,而是和她—样淡淡的沐浴乳香味。
待在—起久了,原来他们身上的味道都已经变的—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