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笑了笑,摸了下她的头发,“好。”
张琪瑶带着陆景琛走的侧面,他们算是迟到,再走中间影响不好,就是陆景琛身高腿长的,从边上走到中间位置的时候,弓着腰演出室灯光都能折射出他的身影。
等到两人落座后,台上秦如烟穿着一身汉服出来,她今天表演的是民族舞。
陆景琛本来没兴趣看的,但因为张琪瑶一直说台上那人是她女神,他视线淡淡扫过去,看了一眼,然后视线就再也挪不开。
秦如烟今天画了淡妆,她本来就皮肤白皙,身高腿长。五官还带着点儿未脱稚气的婴儿肥,但能看出精致。
陆景琛的手紧了紧,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心跳加快,呼吸有点儿紧张。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秦如烟跳完舞,都没停止。那天他相信了这世上有一种感情是一见钟情。
秦如烟没想到他以前就认识她,张了张嘴,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景琛也没继续再说话,只淡淡开口,“先送你回去,你可以慢慢考虑,不着急,等你想好了给我回复。”
秦如烟怔怔的点了点头,没注意到已经被陆景琛牵着鼻子走。
秦如烟回到了家,和秦朝阳夫妇聊了一会儿。
“叔叔,婶婶,我过两天要去趟杭城,去那边看看服装面料。”
她给秦朝阳夫妇一人倒了一杯水,才坐在沙发上。
秦朝阳知道她开了个服装设计室,点了点头。
“需不需要我们陪你去?你一个人去的话我们还是不太放心。”
秦朝阳喝了口茶,放下了杯子,转头看着她。
秦如烟摇了摇头。
“和我朋友一块儿去,高中时的同学,我在国外上大学的时候遇见了她,我们加了微信,这次回来她到机场来接的我。”
她这么说,秦朝阳也不勉强她,只开口,“那如烟注意安全,有事儿给叔叔或者婶婶说都可以,缺资金的话直接给叔叔说。”
秦如烟笑了笑,她点了点头。
“哥给我投资了一笔,我这个朋友也给我投资了一笔。”
秦如烟思索了下,没有隐瞒他们。
“张琪瑶你们应该认识,就她和我一块儿去。”
秦朝阳身子僵了一下,偏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你说的不会是陆氏集团那个张琪瑶?陆景琛的妹妹?”
秦朝阳有点儿惊讶,他这侄女不声不响的给他憋了个大招?
秦如烟点了点头。
“嗯,就是她给我说那边的面料还可以,京城的面料我们也去看了,太贵了。我暂时应付不过来。”
秦如烟正襟危坐,一字一句的把这事儿给秦朝阳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
等她说完,客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秦如烟略过了陆景琛那部分,本来她和陆景琛也不熟,没什么关系,而且和她一起去的是张琪瑶,她觉得没必要提陆景琛。
秦朝阳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机械的抬起头,看了看旁边的妻子,和他一样,两人表情都有点儿担忧。
“如烟,你和陆景琛没什么交情吧?”秦朝阳表情有点儿严肃。
“叔叔不是干涉你的私生活,只是陆景琛这人城府极深,手段狠厉,如果你和他打交道,叔叔怕你吃亏。”
陆景琛确实有大局观,自从他三年前接手陆氏后,陆氏业绩翻了几倍,他还参加过不少次经济论坛,带动起了很多小企业发展。
他的秦氏药业也跟着提高了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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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烟决定要开服装设计室后,第一件事就是开通了微博。
她不是以个人名义开的微博,她开了个工作室微博,她给自己工作室取了个名字——聆悉。
她想把她的思想,她的内容通过服装来表达给这个世界。
秦如烟是一个行动派,她一旦开始做一件事情就不会犹豫。
第二天,她出去跑了市场,得先找个地方租房子。
京城房价寸土寸金,任何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房价可能都惊人。
秦如烟跑了三天,终于确定了一个地方。
在市中心CBD,她只签了一年的合同。
没办法,房租太贵了,她手上所有资金加起来只够维系一年半的房租,她还得留点在身上,不能全投了进去。
秦如烟大学期间也参与了一些服装设计的比赛,也拿过不少奖项。她手里有很多存图。
因为几年过去了,可能流行元素会变。
秦如烟习惯把自己的东西都备份,以免丢失,这会儿她翻出了之前的存稿,看了看,有几张她做了些微的修改,其余的她都没动。
秦如烟在房间看了看画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起身开了门,秦时手里拿了杯牛奶站在门口。
“哥?”
秦如烟其实这个点在家里看到秦时还是有点儿意外,秦时大多时候半夜才回,早上秦如烟还没起床他又出了门,这两年,秦氏药业在他的管理下越来越好。
秦时站在门口,没进去,妹妹大了,即便是哥哥进她房间也不太好。
只是秦时目光往里面看了眼,桌上放了一堆东西,有画笔,还有一些图画。
“怎么还不睡?这么晚了,女孩子不都挺注重睡眠?说是什么美容觉?”
秦如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成想他哥还懂这些。
“我这两天租了个房子,打算开个服装设计室,”秦如烟解释道,“前几天我给叔叔还有婶婶都提过,那会儿哥你在出差,就没给你说这个事儿,怕打扰你。”
秦如烟接过牛奶喝了两口。
秦时点了点头,“哥哥方便进去吗?想看看你的画图。”
他知道秦如烟大学读的服装设计,可那会儿她性子闷,秦时又刚接手秦氏,他能去看她的时间真的很少,对她大学生活,他其实了解的不多。
秦如烟往后退了退,给秦时让了个位置。
“当然可以,正好哥哥帮我把把关,你平时参加宴会多,那些参加宴会的女孩子,一般喜欢穿什么类型的衣服啊?”
她是按照她的审美来的,但做服装,也要考虑市场审美,不然就她一个人喜欢,别人都不喜欢。那她卖给谁?
秦时走了进去,他目光没有东张西望,拿过桌子上的图翻看了几张。
看到第六张的时候,握住图稿的手紧了紧。
是一张黑色裙子的图画,细细的肩带,抹胸款式,比较修身,裙摆有点儿凌乱,腰间有朵荼蘼花的样式,这幅图旁边写了两个字“告别。”
秦时又看了看,秦如烟的图画,多是暗黑风格,几乎没有色彩鲜明。
秦时看着这些画,仿佛看到了她在国外这几年过的日子。
他放下手中的画稿,转过身看了看秦如烟。
秦如烟表情很平静,也对,她从来不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一丝半点的脆弱。
“画的真好。”秦时声音带着点儿笑意,秦如烟第一次被他夸奖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那会儿参加比赛画了挺多,其实我都很久没画图了。”
她抿了抿唇,没注意到秦时面色一闪而过的错愕。
“你的风格可能相对来说有点儿单一。”秦时是在认真给她建议。
秦如烟拿起来看了看,好像确实都是不太讨喜的黑色。
“嗯,我打算再招一个设计师,我们分工合作比较好。”
秦如烟放下了手中的画稿,转头看着秦时,她这会儿笑意盈盈的,“哥,我其实尝试过画一些比较鲜活有朝气的画,可我那会儿接受不z了,我画一次那种很美好的画,我就会哭一次。”
秦时注意到她又红了眼眶,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秦如烟就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画。
是她高中考第一名的时候,秦父秦母去学校给她开家长会的时候,班主任拍下来的照片,没想到成了他们一家三口最后的合影,
“后来,我有一次半夜睡不着,爬起来偷偷画了这幅画,我画了五个小时,这是我画的最久的一幅画,哥,我回来是因为我发现我离开了京城,远离了这个地方,可我在国外好像更难过。”
秦如烟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
“我只有你们了,如果再没有你们陪在身边,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秦氏被她的眼泪砸的手足无措,他没有安慰女孩子的经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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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那边古风味道比较浓,文化底蕴深厚,可能有机会可以穿。
今天出门她就拿了个行李箱,又随手背了个背包,穿着简单的高腰款白T,露了一小截莹白的腰,穿着修身牛仔裤,显得腿又直又长又细,还戴了个鸭舌帽遮住了精致的眉眼。
张琪瑶逛了一会儿,好像也没什么想买的,她转身看了看秦如烟,愣了下。
“烟烟,你没有想买的吗?”
她这会儿也两手空空,还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样子。
秦如烟摇了摇头,“我婶婶昨天才给我送了一堆东西,暂时没有想要的。”
张琪瑶哦了一声,又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去吃点儿东西?然后在休息室刷会儿手机,就差不多到登机时间了。”
秦如烟点点头,“可以。”
她机票买的是商务舱,两人可以到休息室那边坐着等。
她们又转了一圈,找到了一家湘菜馆。
秦如烟能吃辣,但她不太喜欢吃,怕上火,她容易长溃疡。
张琪瑶口味倒是无所谓,都能吃。
两人走进店里,随意点了几样菜。
“再给我们来点甜品。”服务员接过菜单要退出去的时候,张琪瑶开了口。
服务员笑着应声后,退了出去。
张琪瑶笑眯眯的看着秦如烟。
“烟烟,你太瘦了,吃点儿甜的长点儿肉。”
她已经算瘦的了,可和秦如烟比起来,整个人好像胖了她一圈。
秦如烟笑了笑,“可能刚回来,有点儿水土不服,我回来后瘦了三四斤。”
她一向吃的也不算少,刚到国外那会儿,吃不惯西餐,中餐饭店也不多。她那会儿也还算有点儿拮据,秦朝阳他们给她的钱很多,但那会儿他们也过的比较艰难,所以她都没用。
就靠着做些兼职度过了到国外的第一年,等第二年她开始接一些线上翻译,还有设计稿邀约。
大三的时候,她参加了香家的服装设计比赛,拿了第一名,被评委看中,收做了关门弟子。她也是到后来才知道,这位评委,她的老师,还是香家的创始人。
毕业时,老师让她留在国外,说给她股份。
其实诱惑真的很大。
她老师是珍妮佛,香家创始人,她光是顶着珍妮佛关门弟子的名号,就能在时尚圈横着走,更何况还给她股份。
可秦如烟放不下国内她的叔叔婶婶,另外最重要的是,当年她父母车祸去世,她一直怀疑是人为造成的,她想回国,回到家人身边,也想把父母去世的事查清楚。
秦政夫妇是京城大学医学系教授,一直都在致力于各种药品研究。
所以秦如烟婉拒了珍妮佛的好意,又怕她难过,给她解释了一下缘由。
珍妮佛见留不下她,难过之余,也不忘提醒她不能放弃服装设计,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天赋极高。
秦如烟不忍心让她失望,答应了她就算回来也不会丢弃服装设计,有机会,她会自己开个服装设计室。
珍妮佛听到这,才欣慰的点了点头,不再强留她。
秦如烟也遵守两人约定,回国休整了几天就开始把工作室的事提上日程。
珍妮佛帮了她很多,她也不忍心让她失望,何况她确实也爱设计,最重要的是,她需要钱。她要查父母当年车祸的事,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肯定是需要花费大量人力,财力。
张琪瑶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秦如烟才从回忆里抽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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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琪瑶点了点头,“我没事儿,就今天领证过后都可以去见?”
张琪瑶愣了下,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愿意去见他家人,他捏了捏她的手指,心下百感交集。
他没忽视昨晚她答应嫁给他时眼里的犹豫,猜到可能有一些外在因素推了她一把。
至于什么原因,他尚且不得而知,但,那又怎样?他不会放手,哪怕她是因为别的原因和他在一起,他也不在乎。他只要结果。
两分钟后,沈姨再次走了出来。
她手里拿着两个盒子,一大一小,交给了张琪瑶。
张琪瑶笑着接过,又把盒子递给了张琪瑶。
张琪瑶疑惑的接过,她打开小盒子看了眼,里面是一支流苏发簪,看得出来年代很远,有点儿像是古董,她愣了下,抬头看了看沈姨,又看了看张琪瑶。
“丫头,另外一个盒子也打开看看。”
沈姨一脸慈笑的看着张琪瑶。
她低了低头,打开了另一个盒子。
是一件天青色的旗袍。
她眼睛亮了亮,又抬头看了看沈姨和张琪瑶。
“这是八年前景琛来找我做的,我以前做过旗袍,不过很多年没有碰了,那会儿景琛求着我好久,说看上了一个女孩子,她很漂亮,很适合穿我做的旗袍。”
沈姨笑了笑,好像陷入了回忆里。
“景琛这孩子我也算是看着长大,那是他第一次那么激动,我也不忍让他失望,紧赶慢赶也做了三个月,才把这件旗袍做了出来。可等我联系他说旗袍做好了,让他来取之后,他却告诉我,说人不见了,找不到了,这件旗袍送不出去了。可没过几天他又派人送了一支发簪过来,说等一天,他会重新找到那个女孩儿,再亲自带她过来取。”
张琪瑶之前听他提过说是八年前就喜欢了她,可不知道那会儿如果她没出国,他就会开始追她?在她高二还没成年的时候?
“看着我干什么?”张琪瑶见她脸有点儿红,表情又有点儿呆的盯着他看,他又抬头看了眼沈姨,才又低下头,压低声音。
“在外面不要这么看着我,会忍不住想亲你。等回我们家里,你想怎么看都行”
张琪瑶脸更红了,她瞪了他一眼,就是没什么威慑力。
“去换上试试?看看我当年用眼睛目测的围度准不准?”
那会儿她高二,还在发育期,他就把衣长放大了点儿,但今年她回国,他发现她比当年还偏瘦一些。
沈姨看着两人互动,笑了下,“去换上吧。”
她带着张琪瑶往里屋走,在一间屋子前停下。
“进去换吧,需要帮忙的话喊我就行。”
沈如烟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又轻轻关上房门。
五分钟后,张琪瑶走了出来。
她年纪小,本来还怕她穿不了,旗袍更适合阅历丰富的女性,才能穿出那种岁月沉淀之后的美。
可她五官虽然长得明媚,但眼睛里多了几分温婉,到底还是压得住。
张琪瑶有点儿不好意思,这尺寸竟然还刚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沈姨赞赏的点了点头,又转过身看着愣在原地的张琪瑶。
她笑了笑,抬步走了出去,自觉给两人留了单独相处的空间。
张琪瑶见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走到了他的面前,他都没什么反应。
“不好看吗?”
张琪瑶才慢慢回神,盯着眼前人。
她皮肤白皙,脖颈纤长,露出的锁骨处的肌肤,更是白的发光。168的身高穿着旗袍显得更瘦更高。他目光极具侵略性的从她脖颈,到锁骨,到那截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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